孟也睡得并不沉,甚至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。
沈茁把他平放到沙发上,站起来的瞬间差点没一头栽下去,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在叫嚣,小腹处的不适尤为强烈。
他小跑到卫生间,惶惶不安地脱掉裤子,入目是刺眼的红。
短短一天的时间,他经历了太多,情绪的起伏简直可以以小时为单位计算,孩子怎么可能不受影响。
沈茁默默擦掉身下的鲜血,换了条干净的裤子,把脏污的裤子放在洗衣盆里搓洗。
孟也家的卫生间跟洗浴间是一体的,沈茁将浴霸开到了最大,他太冷了,用的是温水又在炎热的夏天,可他还是感觉冷。
那种寒意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,仿佛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一样,明明已经开始出汗,可身体还是因为寒冷不住地发抖。
裤子还没洗完,房门突然被敲响了。
准确来说是有人在外面砸门,那人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刁难可怜的防盗门,沈茁站在卫生间都感受到了地板的震动。
来不及擦手,他赶忙跑过去开门,孟也还在睡觉,谁也不能吵醒他。
门开的瞬间,沈茁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,他想也没想就用力合上了门。
吃痛的闷哼响起,一只大手抵在门框上,生生挨了一下。
门被弹开,沈茁向后踉跄了几步,那人直接推门闯了进来。
“孟也呢?”冯尽脸色阴沉,低声问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沈茁向后看了眼,悄悄挪动脚步挡在冯尽面前,将沙发上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“起开,”冯尽向前一步,眼里满是警告,“我跟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。”
“只要有我在,你就别想再纠缠孟哥。”
沈茁一步不退,戒备地看着冯尽,只要孟也不想谁也不能再接近他。
冯尽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沈茁一眼,嗤笑道:“就凭你?”
沈茁气得不行,他没说话而是挺直了脊背,像是在说:就凭我,你能怎样?
冯尽也被激起了怒意,他摸了摸鼻子,想到了下午他陪新养的小情人去游乐场玩,刚买的棉花糖还一口没吃,突然冲出来个人,一把夺走了比头还大的棉花糖,团吧团吧就塞嘴里吃了。
他定睛一看,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孟也。
那个他兴趣正浓,好吃好喝供着,甜言蜜语哄着的人。
被发现的那一刻,冯尽第一反应就是开口解释,可孟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啪啪往他身上扔东西,边扔边哭搞得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。
最可气的是,孟也朝他扔了两个“生化武器”,白塑料袋裹着东西全砸在了他脸上,那东西烫得很,直接把他嘴角汤破了。
他低头一看,才知道这俩“生化武器”是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卷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