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散去,只余木兰还有姜九、虢顺昌在场。
“记得秋收时要上交足额粮草,好之为之……”虢顺昌颇为得意地离去。
姜九站在木兰面前,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两人之间的沉默,似乎比任何言语都要沉重。
他看着木兰那双清澈的眼眸如今蒙上了一层水雾,眼角微红。她吸了吸鼻子,缓缓垂下了头,肩膀轻微颤抖。
姜九的心忽然一紧,那种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。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微微弯曲的身影。
木兰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带着一丝哽咽:“那么久的努力,还是敌不过这些肮脏的手段。”
姜九看着她的模样,喉头微微紧绷,他的心似乎也被紧紧牵动。
他下意识地伸出手,似乎想要扶住她的肩膀。
他的指尖微微颤抖,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。那一瞬间,他的心里涌一丝羞涩,连自己平日的冷静与果敢都变得无所适从。
木兰的脆弱让他感到不知所措。
她的肩膀微微耸动,仿佛每一次颤抖都在撕扯着他的内心。
“我就不信……”姚木兰猛然抬头,姜九的手在半空中停住。
手指偷偷握成拳,有些无所适从地收回。
姜九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侧脸,淡淡的泪光,勾勒出她轮廓的柔和线条。
姚木兰强压着啜泣道,“我,我就不信……咱把整个姜城的灌溉系统建设好,他还能搞破坏。”
姜九静静看着木兰,在短暂的失落后,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,重新找回了前行的步伐。
不得不承认,这股不屈的气魄深深打动了他,如一股微风拂过心湖。
“姜大哥……”木兰抹了把脸,“姜城依山而建,本就有天然的屏障,再累土堆只是多余,许多城池的护城河通过支渠连接农田,形成‘城墙环护、水网纵横’的格局。”
木兰熟知古代都江堰治水的道理。
岷江之水自群山间倾泻而下,却在都江堰的鱼嘴处被一分为二——外江泄洪,内江则化作一条蜿蜒的玉带,缓缓流向成都平原。
这水,既是城墙外的天堑,也是田野间的血脉。
护城河并非死水一潭,而是活水长流。
走马河与柏条河如同两条游龙,一西一东环抱成都,既为城池筑起屏障,又为农田送去生机。
河水穿过暗渠,悄然入城,滋养街巷;闸门一开,清流又顺着沟渠奔向四野,浸润稻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