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园春色映在少年眸中。
却无一能得她青眼。
趴在窗前锦榻上,晒着太阳,元昭翻身闭上眼。
称病第五天。
连素日最喜欢的点心也不能宽慰她的无聊。
端着补药靠近,看见矮桌上的点心又是一口未动,春和微微蹙眉。
悄悄把点心盘子再往前推近几分。
元昭听着动静半睁开眼睛,一碗补药喂到嘴边。
绞尽脑汁搜刮着最近听到的消息,春和试图唤醒陛下的活力:
“陛下,昨日参粥送到户部,曲侍郎喝过,隔着几个时辰没到下值,人忽然一头栽到地上,吓得虞司仪知道后连忙叫人把他抬回曲府。”
“听说倒地那一下实实在在磕着脑袋,鼓起来碗口那么大的包!”
接过药碗,元昭哼笑:“看来他是真的累坏了,演得这么卖力。”
“可不。今早连娘子上书要代子完成‘岁薄’,还有人直言不妥。赵尚仪直接把‘岁薄’丢在他们面前,直言‘但有一人能续之,自不必劳烦连娘子’。出声的那几位满脸不服气地上来瞧,横看竖看,就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,最后只能悻悻闭嘴。”
仰头一饮而尽,伸手把空空药碗递还给春和,刚沾着锦枕,元昭想起什么似的抬抬脑袋:“所以连夫人今日入主户部,穿的可是紫衣?”
春和轻笑:“按照您的吩咐,在绣纹上改了样式,乍眼看上去大差不差,仔细瞧,和他们身上的又全然不同。”
元昭放心躺回去:“现在毕竟是没有正式授官,不能让他们在礼数上揪着错处。”
“朕等着在大朝上为咱们的第一位尚书大人亲授呢。”
看她重新躺倒闭上眼睛,春和暗暗着急,试图翻出新的话题:“……陛下,昨日工部窦掌事交上来一份考问题卷,您要不要看一眼?”
元昭懒洋洋地摆手:“我又不是水利专家,专业的事情,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,门外汉不要指手画脚。”
“今日剩下的八位州吏魁首也要抵达圣京城,您不去看一眼?”
“把他们安置在同福客栈,朕放心。”
“陛下,陛下?”
眼看着元昭呼吸缓缓,不再给出反应,春和面上的担忧几乎要凝成实质,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。
蜷缩在锦榻一角,沐浴在正午天光里,元昭沉沉睡去。
春和只能伸手为她盖上绒毯。
靠坐在锦榻边,注视着元昭的一双美目满含愁绪。
陛下和她们说是假意称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