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声落下。
“死。”
“犯上不敬,死罪。”
……
早早散学,逃命似的奔回家中,直到撞见亲近长辈,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断了,腿软地扑进怀里。
“完了,爹爹,全完了!”
连绝望的哀嚎都有气无力。
差点没接住,文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紧紧搀住幼子。
“这是怎么了?白日撞鬼一般。”
“比之撞鬼更可怕百十倍,不,千万倍!”
扶着自家孩子到一旁坐下,中年文士胸有成竹。
“不必惊慌,可是为着学子惊架一事?细细说来。”
“陛下定罪了!”
“如何?”
“死罪!”
“通通死罪!谁都逃不掉!”
“什么!”
一惊之下差点亲手揪掉自己的胡须,中年文士猛地起身。
“孩儿依长辈之言,推那微寒之人做刀,学宫之中高呼逼着天子表态。”
“她作何反应?”
“天子未出言则罢。如此逼之,无悲无怒,张口便是一个‘死’字!”
“甚至当庭杖死高声之人!”
初春还暖,听得此言,却叫人如坠冰窟。
“那人血肉模糊,死状惨烈。常人不忍见之,孩儿同窗以袖掩面,听得哀鸣,尚且两股战战。”
“天子不过童子之龄!绕尸三匝,眉眼含笑。开口,若寻常语——”
“把人拖下去喂狗!”
脱力跌坐于地,四肢冰冷,仿佛一摊烂泥。
中年文士面无血色。
“不对,不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一副听到的东西完全超出他认知的表情。
“竖子!愚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