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开却在一瞬间反应过来——在管理很差的福利院里,新来的孩子被孤立是常有的事情,挨饿挨冻都很常见。“一饭之恩”的含义,不言而喻。
他一下子心疼得绞起来了,趁着红灯握住了陆什的手腕:“对不起,我应该早点遇见你。”
“这与您没有关系。”陆什道。
一阵电话铃声被车载蓝牙放大,回荡在车内,贺开看了一眼中控显示屏,接起了电话。
秘书打来请示了几个问题,贺开一一答复。他与其他人说话,和与陆什说话是完全不同的。在陆什面前,他总是轻言细语,五分的温柔,七分的笑意,十分的爱意。但与其他人说话,便是精简至极。
中途察觉到车速慢下来,他抬头看了眼前面的岔路,心中了然,轻轻拍了拍陆什的大腿:“前面左转。”
陆什从小就不太认识路,他没有说过,贺开却一直知道。
闻言,陆什没说什么,又提高到了正常车速,变道去了左边车道。
几分钟后,电话挂断了,车里又恢复了寂静。
接下来的路七拐八拐,贺开总是在快到路口前出声提示。
“直走,下个路口左转。”
“这里右转。”
陆什默默地跟着他的提示开着车,到了市中心宽阔的大街,四周都是熟悉的建筑,贺开便不再说话。
又一阵电话铃声响起,这次是陆什的电话。
贺开望向他震动的裤兜,问:“接吗?”
陆什说:“麻烦您了。”
贺开倾身过去,手指探入陆什的裤兜,触碰到的却不是冰凉的手机壳,而是青年那温热紧绷的大腿。隔着一层薄薄的休闲裤,肌肉紧实而有力。
陆什稍稍动了动腿,裤兜变得宽松了些,贺开拿出了震动的手机,屏幕上跳动着“一号床舍友-杨川”。贺开按了接听键,又开了免提。
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:“兄弟,今晚还回吗?”
“要。”陆什道,“留个门。”
“行。”对面的人发出桀桀桀的怪笑,“有人看到你和那小卷毛一起走出学校,怎么,终于要修成正果了?”
“还是说那封粉红色情书里写了什么感人的话,把你这理工科钢铁直男都打动了?”
“诶也不对啊,人家追你两年也没打动你,怎么偏偏一封信把你打动了?有鬼,绝对有鬼。”
一旁的贺开心都揪起来了,转头看向陆什。
“老杨,别瞎说。”陆什道,“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。”
他又道:“回去再说,我现在不太方便。”
“行啊,咱仨等着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