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让她别担心、别看我,但除了揪紧被子,将脸埋得更深,我不敢再做别的动作。
风没有离开。
一点一点地挤进来了。
奚蓉没走,她靠近了想看我的情况。
被子里,冰凉的风绕进最炙热的地方,身体不合时宜地抖了抖,我实在克制不了,咬住被子,眼泪也因为累积的胀意越来越多。
“露露,你要是特别不舒服,我们叫个救护车好不好?”
不好。
我说不出话,只能费劲地摇了摇头,即便只是这样的动作都会牵扯到其她肌肉,我没忍住“嘶”了一口气。
泪光朦胧里,我夹紧了腿,感受到被子里的湿润,身体发着抖,一时半会无法缓解,但风也暂时歇了动作。
我终于能够好好说话,平稳住呼吸,将脸从被子里解救出来,哑声劝奚蓉回去。
“我没事,要是一会儿量出发烧我就去医院。”
冰凉的风绕着湿润的崖壁打转,我裹紧被子,担心奚蓉发现我的任何异常,也害怕、羞于在这样的时候看到她。
“蓉蓉。”我忍不住想哭出声来,但也怕呜咽声变了调,那样只会更加难堪。
“露露怎么了?”奚蓉看上去手足无措,在她想碰我将我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的时候,我把自己完全裹进被子里。
我闷闷地低着头,声音里还带着鼻音,“你先出去好不好?”
这种时候,我不想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,特别奚蓉还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我们是再纯洁不过的友情关系。
我把头又埋进被子,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,我知道奚蓉会妥协。
正如我所想。
“露露,你既然难受不想我待着,我就先回隔壁了,有任何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,或者发消息,只要你一打电话我就过来。”奚蓉絮絮叨叨的,真的很像妈妈。
我没敢抬头看她,声音让被子闷得失真。
“嗯嗯,我知道了,奚妈妈快回去。”
在我的催促下,奚蓉三步两回头地走了,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关上。
“咔哒”一声,是锁重新卡上的声音。
我终于能够松口气,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。
在场没有人以后,乱窜的风也愈发肆意了。
床单在我极限时的扭动下蹭得不像样子,我从不知道自己能这样爱哭。
但我还是不敢发出声音,奚蓉家的隔音没那么好,这会儿我都能听到她拉开床头柜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