摊开手掌,掌心苍白,掌纹像是潦草落笔的杂乱线条,除此以外,什么也没有。
难道没有伴侣后代的中青年人,就必须面对孤独课题吗?
还是说我更年期提前了?
这也有点太提前了吧,按道理应该是我十年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。
不过激素紊乱导致精神问题,好像也是需要重视的。
一向不佳的记忆力在这个时候又好了。
我想起先前的体检报告,各项指标都还在及格线上,偶尔有几样不太好的,似乎也和精神状态不搭边。
就当成沾边吧。
我打开水龙头的时候顿了一下,小心地观察水流,确认没有问题才敢洗手,并在洗好以后快速关上。
不管怎么说,幻觉的画面还是太挑战我的接受能力了,所有超出我理解范围的发展,都让人害怕。
太过真实的幻想,让我在回到现实后还有些恍惚。
不仅时间在妄想中变得模糊,大脑也被混淆,有时我望向影子,竟会觉得影子隐约有了五官。
何其荒唐。
谨慎小心地打开花洒,温暖的水流落下,我松了口气,将被汗打湿的头发洗了,短发实在方便,泡沫搓几下就干净了。
等到我给身上打沐浴露的时候,泡沫才打到胸口,就看见墙上的影子从背对变成了面对。
不知道说什么,我默默地转了身,假装什么也没看见。
热气蒸腾,微烫的水给皮肤带来舒适的温度,我才闭上眼感受此刻的宁静,就感觉腰上微凉,像有手指蹭过。
眉头一皱,我看向影子。
祂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影,手指撩起一缕发丝卷了几圈。
我沉默地加快了洗澡速度,发梢的水珠滴在身上,有些冷。
再一看,影子似乎离我更近了一点,伸出手不知道准备做什么。
挑了下眉,我按下花洒开关,准备看幻觉有什么新花样。
祂似乎僵住了,十分自然地缩回手,转向另一边,好似在看景。
顶头的花洒骤然打开,将我浇了满身满脸。
经过多次幻觉,我对水略有阴影,先前险些被按进祂由血水构成的身体里,那种仿佛要同冰冷粘稠的水融为一体的古怪感觉让人后怕。
身上泡沫早就冲干净了,继续冲澡是因为我想让失温的身体稍微回点温。
否则说不好真就发烧生病,让奚蓉找到送我就医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