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也没发烧啊,怎么会这么冷。
奚蓉很贴心地在房间里给我放了个医药箱,跌打损伤感冒发烧流感的药物一应俱全。
我有点累,把衣服脱了倒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,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手再穿上睡衣。
手机“嗡嗡”振动,掏出来一看,有三位联系人给我发了新消息。
【奚蓉:露露,最近若安也住我这边,没问题吧?】
没问题啊,这能有什么问题?又不是我家,奚蓉想让谁住就让谁住,我没有这样强的占有欲。
冷风像无形的蛇,冰冷腻滑地向上攀援缠绕,我刚刚打开水龙头,记忆后知后觉地回笼了一部分。
不能打开水龙头!
在我准备将水龙头开关按下的时候,透明的水已然变成沸腾的血色。
看吧,卫生间的水龙头像会触发我的心理暗示一样,随机弹出恐怖新幻觉,这比玩恐怖游戏都带劲。
我后悔了,伸手想关上,洗手池的满盆血水里已然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和小半截手臂,祂制止了我的行为。
很难比较,到底是只有一条胳膊恐怖,还是一整个血水塑成的人更恐怖。
人对未知总是没办法避免恐惧的,哪怕这场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。
血水像岩浆一样沸腾着,鼓起许多小水泡而后炸裂,在我的耳朵里变成“咕噜”“咕噗”的古怪声音。
更古怪的是,这些“咕噜”“咕噗”声仿佛无数微弱密语。
恐惧让我的感官格外敏锐,我听到它们说——
“露露。”
“我爱露露”
什么鬼?噢,不好意思,我乱想的,无意打扰,逝者安息。
我在心里做了个祈祷的手势,希望祂大人不记小人过。
“露露,露露。”
这位姐姐,用这么苏的声音犯病不合适,真的。
我捂住一只耳朵,那些声音还是无孔不入。
随着水泡沸腾,密密麻麻地钻进我的耳朵,仿佛就在我耳边低声细语。
“露露只能是我的。”
“是我的!是我的!不许露露靠近她们!”
“露露,我爱的露露,你是我的,只能属于我。”
这话听得我鸡皮疙瘩比看到诡异场景的时候起得还多,我吞了口口水,慌张地抬头看了眼镜子。
镜子里是我,还有浓墨一般的影子,在我身后的墙上几乎凝成实体,影子长发飞扬,纤细的手指轻撩头发,镜中的祂低头附在我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