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受。
肚子好撑。
我不需要安抚,我需要一点实在的行动。
比如祂和那些入侵我领地的诡异血水赶紧离开。
眼泪模糊视线,我抱着肚子,甚至不敢让手碰到被撑起的小腹。
太满了。
我好像被血腥气腌入味了,从里到外。
这样荒谬的事情,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。
它们在晃荡、涌动。
是血,是水,在生命初始的位置严丝合缝,却不肯安生。
好胀,好难受,过于满的感受让我感到一种过食的眩晕。
好晕啊。
祂不再制止我,只用那空洞的眼眶注视我。
在泛滥的快意、混杂的满胀感里,我用力按住肚子,试图将血水驱逐。
呼,我重重呼出一口气,忍下眼泪,咽回声音。
不能按。
身体向我发出警告,我也感受到更多的液体像海绵挤水一样忽然被拧出。
而后它们融进血水,只助力了这可恶的饱胀感。
好可怕的梦境,我不敢睁眼继续看。
之前我分明那样希望自己昏过去,现在却不想了。
可我还是逃避着,以为一切能很快结束。
浴室里水声哗哗,血色的水像沸腾的岩浆,也像恐怖电影里的某个镜头。
而我是被梦魇捕获的猎物,粘连在蛛网上无法动弹,只能看着祂向我靠近。
探出口器,闯入,而后撕裂。
剖开我的皮囊,吸食我的脏器,像个真正的怪物一样。
可祂没有。
只是与我这样,毫无缝隙,让我像乘坐小舟误入大海的游人,在暴风雨里惶惑地随波飘荡。
风急雨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