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龙头被拧开,水流如柱。
韩逾白不知道在教室里拿了什么,姗姗来迟,清冷又漆黑的目光扫在洗手池前的人,好看的眉头一拧。
“你就这么出来了?”
“厕所里有味道。”不是难闻的氨气,奇奇怪怪的。
这拉链实在太不顺滑了,路临初胳膊酸软,累得要死,胸腔上下浮动着,努力奋斗。
韩逾白:……
他那双没有情绪的眸子,逐渐因为她的动作染上烦躁。
他快速进了卫生间,又出来,看见她还在原地,一副惨白的脸堆满了“累了,世界毁灭吧”的情绪。
离开的半只脚已经迈了出去,余光瞥见一道红色,那面如丝绸一般光滑白玉的肌肤有一条手掌一般长的红痕,渗出淡淡的血色,蔓延至背脊。
照她现在这样折腾,血珠应该会越来越大。
脚步被迫停了一下,韩逾白还是问了句:“需要帮忙?”
?
路临初立刻将后背挡住:你这人起了什么心思?!
虽然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,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相处,丝毫看不出男三号的目光对她的一点歹念,克制得相当好。
但这可是小黄文,得谨慎。
“我是说帮你去外面找位女同学。”
韩逾白再一次感叹这女人的愚蠢上升到新的高度,想什么玩意,脑子里有没有正常的东西?
“不了吧,太麻烦了。”现在学校几乎空了,等你找到女同学,黄花菜都凉了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他提醒。
“哦。”
应该是刚才划破衣服的时候弄伤的,但路临初不是很在意,“伤了伤了,这点小伤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……”
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,按之前和这恋爱脑相处的过程,遇到今天这种事早就躲在角落掉眼泪了。
今天她表现得出奇镇定,不害怕,也不娇气。
这样的感觉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,韩逾白有点意外,厌恶忽然就淡了下来,视线不经意越过,那道伤痕便越明显,也看清了某些情况。
“布料卡在拉链里了。”他说。
难怪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