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管事善解人意送来轮椅,又命婢女好生送江稚鱼出府。
江稚鱼目光追随着陆砚,欲言又止。
坐在轮椅上一步三回头。
陆砚:“还有事?”
“我……”
双手在膝盖上握住,江稚鱼轻声呢喃,“我明日……还能来吗?”
陆砚想都不想:“不能。”
窗外风声呼呼作响,卷起满地枯枝败叶。
江稚鱼眼中的光影骤然熄灭,她垂着头,面有不甘。
又一道清冽的嗓音在背后响起。
“脚还没好,乱跑什么?”
江稚鱼猛地扬起头,不可置信瞪大双目:“公子的意思是,等我脚好了,还能再来别院?”
怕“未婚夫”出尔反尔,江稚鱼匆忙道,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你可不能食言。”
轮椅划破雨幕的安宁。
廊下悬着的烛光淌落一地,轮椅的声音渐行渐远,逐渐消失不见。
婢女捧着江稚鱼的锦裙从屏风后转出,倏尔有东西从锦裙中掉落,当啷一声脆响。
竟是江稚鱼遗落的花树状金步摇。
钗首是用镂空的金银片打造而成,只有薄薄的一片,中央还嵌着镂空玉片。
陆砚把玩着步摇:“她落下的?”
婢女不敢隐瞒:“是,许是姑娘走得急,没留意。”
走得急竟然还惦记着明日能不能过来。
陆砚抬抬指尖,婢女识趣退下。
烛光簇在珠钗顶端,熠熠生辉。
蓦地,陆砚指腹一顿。
一根发丝不知何时落在他掌中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