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鱼的笑颜并未瞒过陆砚的眼睛。
和先前在别院门口闷闷不乐的人影判若两人。
自己只是多看了一眼,就值得她这样高兴?
廊下的江稚鱼动了一动。
陆砚若无其事撇开视线,转首步入昏黄余晖中。
天色暗淡,园中落英缤纷,残花满地。
江稚鱼亦步亦趋跟在陆砚身后,踩着他的身影一步步朝前走。
余光瞥见陆砚朝自己投过来的视线,江稚鱼讪笑两声,往后退开三四步。
心中惴惴。
糟糕,不会偷偷踩“未婚夫”影子泄愤被发现了罢?
一个纨绔子弟,怎么洞察力这么敏锐?
陆砚的视线不再在江稚鱼脸上停留。
与此同时,吴管事匆忙从厨房赶来,手上除了一个紫檀攒盒外,还有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托盘。
盘内铺着红袱,其上是一株紫灵芝。
紫灵芝通体为紫黑色,表面浮着一层漆样色泽,形如马蹄状。
江稚鱼错愕:“这是……”
吴管事笑得合不拢嘴:“姑娘先前不是有咳疾吗?拿灵芝熬汤最是扶正固本,益肺安神了。”
吴管事抬手在盘沿拍了一拍,“这紫灵芝可是灵芝中的珍品,即便是有钱,也不一定买得到。还是我们主子……”
陆砚面无表情咳了两声。
吴管事心领神会,笑着改口:“我们主子先前也同姑娘一样,后来吃了两三回,渐渐也会好了。”
陆砚:“……”
江稚鱼如拨开云雾,得见天明。
“真的?”
她急急奔到陆砚身前,迫不及待追问。
“公子先前的咳疾是怎样的,是伤寒风热引起的,还是肺虚逆气?”
江稚鱼几乎是刨根问底,迎上陆砚若有所思的双眸,江稚鱼赧然露齿。
是她操之过急了。
一心只顾着为祖母寻求药方,竟忘了过问“未婚夫”的病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