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嫣然苦口婆心,秋千似的上下晃动江稚鱼的手臂。
“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?”
她如今也不再好奇隔壁小舟上坐的是何人,一心一意操心江稚鱼的婚嫁大事。
江稚鱼身子如不倒翁,头晕眼花,她举双手投降:“听见了听见了。”
“孺子可教。”
秦嫣然眉开眼笑,“那你何时同我去见我表兄?”
江稚鱼霎时惊醒:“什么?这就不必了罢。”
“那怎么可以?万一哪日你又想起他,那怎么办?”
江稚鱼一张脸埋在双膝间,斟酌着开口,“其实……他不喜欢我。”
“什么?”秦嫣然愕然,如同遭受晴天霹雳。
她起身,绕着江稚鱼来回走动。
秦嫣然第一次体会到为人父母的无奈和心酸,她难以置信。
“你看上的究竟是什么人?他自己一无是处就算了,为何还瞧不上你。”
秦嫣然为江稚鱼抱不平,“你这样的相貌才学,能看上他是他祖坟冒青烟,他自己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算了,竟然还不喜欢你。”
江稚鱼哭笑不得。
秦嫣然:“不过这样也好,省得他死缠烂打,纠缠你不放。”
将近掌灯时分,江府和秦府相继打发婢子来接人,两人在渡口分开。
绿萝撑着伞,搀扶着江稚鱼下船,她为难朝前望:“刚刚送秦姑娘走时还好好的,怎么这会子忽然下起大雨了?姑娘快上马车,可不能再淋一身雨。”
长街湿漉,行人四处奔波,纷纷钻入店肆避雨。
江稚鱼当机立断:“先去茶楼罢,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。”
“可老夫人那里……”
“我若是这会子冒雨回去,祖母更得唠叨了。”
绿萝忍俊不禁:“这话倒也在理,老夫人最是心疼姑娘。倘或姑娘受了风寒,又该心疼了。”
茶楼临着西湖,走两步路就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