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音低低,如轻羽掠湖。
陆砚唇角勾起一点笑。
江稚鱼当真不会骗人,都心虚成这样了还假装不认识自己。
若真是不认识,当初江稚鱼也不会找到这别院了。
江稚鱼:“你笑什么?”
陆砚敛笑垂眸:“没什么。”
他明知故问,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,还有——”
江稚鱼绞尽脑汁,搜肠刮肚。
对上陆砚戏谑的笑意,江稚鱼心中的怪异更深了几分。
“未婚夫”怎么这么喜欢听宁王的好话?
难不成真被她误打误撞猜中了,许家和宁王关系非同一般?
江稚鱼正襟危坐,肃目而视。
照本宣科,当初秦姑娘是如何向自己安利宁王的,江稚鱼如今就怎么说。
甚至连宁王幼时在宴上作的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陆砚眉眼间染上两三分讶异:“你连这都知道?”
若不是江稚鱼提起,陆砚都差点记不起自己曾在宴上作过诗。
江稚鱼长长睫毛扑簌簌闪动,似蝴蝶展翅,扑落下阵阵蝶粉。
烛光在江稚鱼眼睫游曳,她扬脸,皮肤吹弹可破,咫尺为邻。
陆砚屏息凝神,目光久久在江稚鱼脸上滞留。
虽然还是只能看见一点轮廓。
眼疾好似为江稚鱼添上一层朦胧的薄雾。
薄雾后,江稚鱼羞赧颔首,如实告知:“听人说过。”
只听过一回就能背下来?
陆砚挑动眉角,没有戳破江稚鱼。
已经是掌灯时分,再不回去只怕绿萝该着急了。
婢女送来熨烫好的锦裙,江稚鱼手忙脚乱换上,她一只脚还伤着,自然走不动路。
吴管事善解人意送来轮椅,又命婢女好生送江稚鱼出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