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则生变,且江老夫人的病也等不得。
江稚鱼点头:“如此也好。”
先前是她考虑不周,以为“未婚夫”久居别院,轻易不会在街上碰见。
为求万全,江稚鱼又回赁行新赁了马车。
绿萝笑着道:“这里离药铺也就半盏茶功夫,拐个就到了,也用不着坐马车了。”
言毕,又赶着往药铺走去。
赁行人来人往,江稚鱼立在门前,拘束不安。
漆黑身影蜷落在脚边。
少顷,她往后挪了一挪,又挪了一挪。
江稚鱼几乎和赁行门前的木柱贴在一处。
行人来回不迭,明知道他们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脸上,可江稚鱼还是觉得不自在。
如剥离外壳的蜗牛,无助又孤独暴露在强光中,日渐枯萎。
江稚鱼处处都觉得不自在。
她低头,迫使自己的视线留在药方上。
上面的药材她看过百来遍,无非是些桔梗、百部、陈皮、胖大海……
一道黑影突如其来落在纸上。
江稚鱼遽然呆滞,她猛地仰起头,果不其然对上陆砚一双漆黑深邃眼眸。
江稚鱼左右张望。
好在先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家仆都被打发回去,“未婚夫”认不出自己是江家人。
江稚鱼惊惶不定:“公子、公子怎么也在这?”
怎么这么巧,刚刚在药铺碰上,这会子又碰上了。
还真是冤家路窄。
江稚鱼悄悄在心中嘀咕,唇角的笑意却半分不少。
“好巧,在这里也碰见公子了。”
陆砚不动声色垂眸。
他不是第一次在江稚鱼口中听到“巧合”两字,只怕她的下一句,就该是他们两人有缘了。
果不其然,江稚鱼扬脸,一双笑眼弯如月。
“我同公子……还真是有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