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今宁王陆砚是皇帝的胞弟,年少成名,十二岁领军出征,独闯敌营勇斩匈奴王,一举收复河南河西,战功赫赫,骁勇善战。
相传陆砚有一双千里眼,夜能视路,不畏黑也不怕水。
只是陆砚生性凉薄,阴晴不定。
据说他府中设有一处头骨塔,塔中头骨皆是陆砚亲自取的死敌头颅。闲来无事时,陆砚还会拿出来赏玩。
江稚鱼:“……”
她无语,“不是说宁王好画吗,难不成他还喜欢在头颅上作画?”
江明珠眼疾手快捂住江稚鱼的嘴。
“要死,这话你也敢往外说,宁王如何怎能轮得到我们评头论足?反正你记着,日后看见他,远远躲开才是正理,可别给自己招惹祸事。”
江稚鱼乖顺点头,再三保证:“知道了,我定离他远远的。”
她如今当务之急是让“未婚夫”主动退亲,哪还会有闲心去琢磨远在京城的宁王。
江稚鱼觉得江明珠实属多虑。
……
别院万里无云,碧波晴空。
吴管事踮脚往内张望,不知第几次背着手“若无其事”从陆砚窗前走过。
暖阁青烟散尽,遥遥瞧见太医提着医箱出来,吴管事忙不迭入屋。
榻上的陆砚刚做完针灸,一张脸孱弱惨白,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滚落。
连着做了多日的针灸,陆砚的眼睛终于能看见一点亮光。
闻得陆砚眼睛有所好转,吴管事老泪纵横,连着念了两三声“老天有眼”,又忙忙命人备下里衣,好让陆砚换下湿透的旧衣。
陆砚推开吴管事伸过来的手,强撑着站起身子,那双漆黑眼眸沉沉,望着廊下的一处,若有所思。
吴管事心领神会。
先前江稚鱼都是这个点过来的。
他躬身上前:“主子,我问过门房,前两日那姑娘并未过来,不过今日倒是有人送来……”
陆砚冷淡抬眸:“我问她了?”
吴管事讪讪闭上嘴,福身请罪:“是老奴多嘴了。”
陆砚冷着脸:“让人备水,我要沐浴。”
吴管事扬声应了一声,慌不择路往外跑,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