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因为自己冲动后的一败涂地显得手足无措。
可也许是不甘心,又或者不死心,他鼓起勇气:“江树说他想追我。”
空气经此彻底安静,风也没有,隔着一扇门艾飞濒死的嚎叫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。
安漾的大脑在等待中无限趋近空白,已经快要捕捉不到自己的心跳。
不知过了多久,周彻终于开口,声音不再是毫无起伏,却也只是多了一丝平静的疑问:“你告诉我是希望我说什么?”
你为什么告诉我。
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。
说出来轻飘飘的字眼,却沉甸甸地落进安漾心里,眼底仅存的微弱光芒也被彻底砸得熄灭。
“没,没有希望什么。”
他努力保持呼吸,张了张嘴,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:“只是想说……”
很奇怪,今夜明明是没有风的,他却忽然觉得很冷。
凉意从脚底渗入蔓延全身,让他连难堪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剩滿目茫然。
是啊,他告诉周彻这些是希望他说什么呢。
一个他自己都不清除答案的问题,怎么就兴奋地揣了回来,滿心期许想要周彻给他一个答案。
分开这么多天了,他总是在想不習慣不習慣。
不習慣周彻不回他消息,不习惯不能总是跑去游泳馆,不习惯周彻晚上不去接他,不习惯没有周彻一起吃饭。
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些根本微不足道。
最不习惯的是他现在感到特别特别难受,周彻就现在他面前,却不会再关注他的情绪,也不会再抱他了。
他们彻底无话可说。
安漾艰难找回呼吸,接着找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,转身几乎逃也似地离开了阳台。
周彻停留在原地,直到余光里的身影消失,他闭了闭眼,垂在身侧的手终于松开,掌心印着指尖深嵌的痕迹。
重新打开水龙头,俯下身将凉水一捧接一捧浇到脸上,最后看着滴落的水珠,撑着池沿沉沉吐出一口郁气。
幸好。
至少在这一刻,他该庆幸安漾的不坚持。
但凡安漾再多停留几秒,再用那样可怜的眼神多看他几秒,他大概就要忍不住抱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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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表白墙了嗎?”
“看了,今天动态好多你说哪一条?”
“当然是热度最高的那条,据慧眼人士透露,周彻分手了。”
“真假的?他怎么会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