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着急……我来看看。”周医生的目光在凃偲身上停留片刻,才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叫她来帮我吧……”
也许是周医生过分从容的态度,像一盆冷水倏地浇熄了众人心头焦灼的火焰。
龚琳急忙朝凃偲说:“小凃偲,说你呢,来来来。”
这样,凃偲莫名其妙的成了临时护士,而其他人都要被清出去……
“龚董得马上做手术!”家庭医生在这一刻突然觉醒。
陈萍萍也想厉声喝止这场闹剧,“妈,给重山的时间不多了!!!您……”
“请你们都出去,我保证半个小时候他会醒来。”乌大师还是那副淡淡的口吻,“敢问这位同仁,敢保证吗?”
私人医生被激得爆粗,“你他大爷的,再耽误一分钟,龚董死亡的概率上升10%。”
凃偲递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给龚沙雨,后者相信科学,但在这一刻,莫名的更相信凃偲。
龚沙雨开口:“既然,乌大师有把握让爸醒来,我们就先出去吧。”
龚晚亭白了龚沙雨一眼,冷嘲道:“不愧是龚三小姐,老爸都这样,还能做到如此淡定。”
龚奶奶将拐杖往龚晚亭身上一指,呵斥道:“都闭嘴,出去!”
龚沙雨并不希望龚重山现在真死了,不欲再废话,便带着龚母和小火锅率先离开了现场。
龚琳紧随其后。
龚奶奶看着龚沙雨消失的背影,仿佛忽然理解了龚老爷子临死前突然修改遗嘱的缘由。
这几个孩子,虽然都是重山的骨肉,可说到底,陈萍萍的出身比翁方书究竟差得太远。
母亲对子女的性格塑造,老太太比谁都清楚,十几年来,老太太头一次在心底对龚邵东和龚沙雨的地位产生了动摇。
不一会儿,龚邵东三兄妹也陆陆续续出来了。
龚沙雨把小火锅放回翁方书手中,自己则跟着龚琳往后院走去。
龚琳似有所感,停下脚步,扭头看向龚沙雨。
龚沙雨摸出根女士香烟,朝龚琳扬了扬,“要来一根吗?”
龚琳摇头,满眼的疲惫,精心做的发型也在方才和龚重山的打斗中乱了。
“小雨…”龚琳欲言又止,“你爸晕倒……不是因为我吧?”
龚沙雨微微侧头,点燃手中的香烟,吸了半口,露出了温和的笑容,声音平静,“当然不是,身体不好,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是。”
龚琳:“可是,我的心好乱。”
“小姑,那个乌大师说,待会儿我爸就会醒。”龚沙雨说。
“你现在变化真的很大。”龚琳嘴角挤出一丝苦笑,“希望他言出必行。”
龚沙雨没再说什么,只是安静的在龚琳身边静静的陪着她。
半个小时后,凃偲跑了过来报喜,“醒了!爸爸醒了!”
龚琳闭上双眼,用指腹揩点眼角的泪,再睁眼时,又恢复了平日里犀利霸气。
“春节后,来龚氏总部找我。”龚琳对龚沙雨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