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龚沙雨表情始终很淡定,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场寡然无味的荒诞喜剧。
只有被留在原地的凃偲,发现龚老爷子醒了,她学着龚沙雨的表情,下巴往床上偏了偏,示意谭可一起过去。
谭助理欲哭无泪,可是,龚沙雨没有反对凃偲的作妖行为,她就只能跟着作。
从现场的混乱情况来判断,她都有点怀疑凃偲匪夷所思的行为是老板授意,目的就是为了气死他们,还不用偿命。
虽然,这个方案用凃偲来实施的话……貌似可行。
可,龚总未免过于草率。
“大吉大利,今晚吃鸡……”凃偲俯身,把手上那几只扑腾乱叫的咯咯鸡往龚爷爷身上一丢。
随即,继续压着嗓子,小声重复的围着老董事长念念念叨叨,“大吉大利…今晚吃鸡…大吉大利……”
谭可:“……”
疯了!
那边,龚家的权贵们、医生、护士早已乱作一团;这边,五只鸡闻老董事长起舞,叫的叫,唱的唱,飞的飞,拉的拉。
这要是被哪个媒体拍到,绝对会成年本年度最劲爆的新闻!
只能转动眼珠的龚老爷子:多么希望……我再也不要醒来了!
饿得快要脱相的黄鼠狼精终于听到“咯咯咯”的召唤,他用灵力传话给凃偲:“把他们都清理出去,本仙要……开饭……了。”
凃偲身形一顿,嘿,居然真被自己蒙对了密语,她毫不客气道:“饿死你得了,还设密码?”
“快把那些人类给我清出去…”黄鼠狼精急得要骂人,“你以为劳资想啊,本仙被封印了,万一被什么不长眼的撞破,这几百年的道行就毁了。”
凃偲不懂它被封印、修为和设置暗号有什么关系——她根本不感兴趣,她只想让龚沙雨身体的里快速流动的血液早点恢复正常速度。
只想早点把她带离这里!
谭可见凃偲对着那床鸡疙瘩发呆,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嘿!”
“你去和姐姐说,爷爷醒了,想吃饭。”凃偲扭头看向谭可,语气和龚沙雨如出一辙:“快去啊!”
谭可看了眼床上满眼写着sos的老董事长,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朝龚沙雨那边走去。
菟丝花的藤蔓悄无声息钻进被窝……
“哎哟,我爸还没死呐?你们就在这里抢遗产了?”隔壁房传来迟到龚琳阴阳怪气的声音。
谭可径直走到龚沙雨面前,耳语道:“凃小姐说爷爷醒了,要吃饭。”
其实,自从上次凃偲说爷爷身上的黄鼠狼味道开始,龚沙雨就有所怀疑。
紧接着,爷爷又与凃偲单独聊了将近两个小时,虽然凃偲确实很可爱,但龚沙雨不觉得会是这个理由。
后来,凃偲每日消费记录上都有一笔固定支出,同一家鸡肉店,同样分量,每天准时送往同一个地点——龚宅!
凃偲没有和她挑明,也没有细问。
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,龚沙雨很确定:不管能说的,还是不能说的,只要她开口,凃偲都会毫无保留告诉自己。
这件事,菟丝花不说,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。
但并不影响龚三小姐近乎恐怖的直觉:如果说爷爷不是黄鼠狼精,也必然和那玩意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。凃偲应该是答应了爷爷或者黄鼠狼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