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重山一反常态没有训斥,只是木着脸,像是认真在考虑这个提议。
一旁的龚邵东惬意的喝了一口茶,故意侧头对陈萍萍说:“还是古话说得好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”
“大哥现在吃软饭还吃出福气来了。”龚听澜呸了一声,自从凃偲不再理她后,她的嘴是越来越毒。
半个月的生死时速,龚氏在对赌协议、债券兑付、私募与银行各路资本的围剿中,完成了权力的交接——龚沙雨——成为了龚氏这艘巨轮的新任掌舵人,董事长兼CEO。
又是半个月,这天下班,已经凌晨,车子到达御府别墅车库。
谭可熄了火,轻声唤道:“龚总,到了。”
见龚沙雨没有反应,谭助理以为她像往常一样,只是在车里小歇,透过后视镜一看,龚总正望着车库里那辆粉色法拉利出神。
其实,自老板娘外出拍戏后,龚沙雨几乎以公司为家。
今夜破例回来,估计是经过数轮艰难谈判,那些此前逼上门来的“债主”们,终于同意了延期偿还。
龚氏迎来一丝喘息。
“谭可……”龚沙雨说:“去S省,现在出发,明天能到吗?”
谭可足足愣了一分钟,这个在职场上叱诧风云,杀伐果断的女人,居然还会搞这种千里寻妻的浪漫。
“普通人要明晚才能到,但是我可以让您和凃小姐共进午餐。”
第二天中午
凃偲按导演要求,笔直走到餐厅的6号桌,她尝了两口胡辣汤,便放下了汤勺。
拍了一上午戏,都没有时间同龚沙雨通电话,又被导演安排来应酬,凃偲本有些不爽,不过看在导演和翁方书相处得不错份上,也就忍了。
凃偲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这个点龚沙雨可能在忙,她强忍着打电话过去的冲动。
再抬眸时,阴影已经漫过餐桌。
暖色的灯光下,立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,她的皮肤白皙,眼神深邃,眼尾和睫毛都在软榻榻的,空洞得很漫不经心,像是蔑视世间的一切,又像是能掌控一切。
那几撮藏在的墨黑长卷中的暗红挑染,和她永远正红的口红色,如女王般伫立在餐桌的另一边。
“你好。”龚女王开口后,便非常自觉的在对面入座。
一个多月未见,凃偲发现她又多了几分以前没有察觉到的美,一时间,她还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。
呼吸卡在喉间,脑袋上的小黄花不自觉的悄然生长。
对面的龚沙雨也在注视着凃偲,四目相对间,龚三小姐从容打招呼:“你好,我叫龚沙雨,今年二十九岁。”
说完后,龚沙雨又站起了身,伸出自己的左手,无名指上正戴着她们结婚时,凃偲买的那对假宝石戒指。
凃偲默默念着她们相遇时,她只记了一遍就记住了的台词:“听说你喜欢音乐和高尔夫,好巧,我也喜欢高尔夫和音乐。”
龚沙雨:“是的,能有幸邀请你去看z乐团的巡回演唱会吗?”
两人相视一笑,凃偲:“我最喜欢的是他们演奏的仲夏夜之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