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年里,”萧琨说,“碰上什么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不曾?”
“没有。”
项弦笑了笑,躺下,说,“你呢?”
“我也没有。”
萧琨淡淡答道。
“来日做什么去?”
项弦侧头,与他同榻同被。
“不知道,瞎混罢了。”
萧琨说,“你呢?”
“我也瞎混。”
项弦笑了起来,“果然你的誓应验了。”
“什么誓?”
萧琨避开项弦的目光,“忘了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项弦随口道。
“为什么不用我给你打的剑?”
萧琨突然又问。
“舍不得,”项弦答道,“怕它断。”
萧琨:“这么瞧不起我?我好歹是契丹人,打的剑没这么容易断。”
“万一断了呢?”
项弦说,“就连最后的念想也没了。”
萧琨的心咚咚地跳着,两人都酒意上涌,项弦的呼吸里还带着桃花酒的香气。
“还记得咱们去香炉寺摘桃子那次么?”
萧琨忽道。
“去了这么多次,”项弦笑道,“你说哪次?”
“分你半个桃子那次。”
萧琨说。
项弦想起,“嗯”了声。
萧琨说:“我记得那年你还供了两根红绳,说是你们会稽的习俗。想来又是在逗我玩。”
项弦:“你信了?”
萧琨:“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,我向来当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