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如临大赦,在车门外戴着白手套恭恭敬敬鞠了个躬,“赵公子我就在酒店歇着,夜里您要用车随时打我电话,晚安。”
赵曦亭在车里松弛地坐了一会儿,指尖不紧不慢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字。
——睡没睡?
如他所料,没有回音。
他放空了一阵,神思漠然地抽完最后一根烟,行云流水地下车往酒店走。
孟秋傍晚睡过一会儿晚上不大困,她在做英国的行程安排,手机搁在洗手台,电脑习惯性开了勿扰。
门铃声响起,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。
已经十一点多了。
这么晚一般不会有访客,她不太想开门。
她猜测是章漱明,或者服务员,除此之外她想不起还有谁,她在这边没什么朋友。
她抬高音量问:“什么事?”
但外面的人没回答她,只是耐心地按门铃。
孟秋觉得古怪,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,等到她走到,外面的人又不按了。
她垫脚看向猫眼,那人许是没怎么动,感应灯都黑了,她没看到有人,以为是小孩儿捣乱,或者别人的访客走错房间。
正要走。
门上的电子锁却诡异地响起刷开的声音。
瞬间,她浑身血液往头皮涌,双手惊恐地压住门,但她现在去扣锁链已经来不及了,对方已经迈进来一条腿。
穿着黑西裤。
她快吓哭了,拼命拿肩抵住门板,大声喊了两句“救命”,整个身体都在抖。
然而很快,她的嘴巴就被微凉的手捂住。
她在混乱中看到来人高挑的身量,熟悉的冷香钻进她鼻尖,她喉咙突然哑了,惊惧地盯着他的脸。
他捂得急,她又挣扎呼救,有几根手指钻进她的口腔,怕弄痛她似的马上抽出来,勾出银丝揩在她唇角。
他下巴吹了风,因而是凉的,寒津津地贴着她脸颊摩挲,低沉温暖的气音游弋进她的耳道。
“嘘——”
他像安抚一只猫,五指托住她的脑袋,不住地抚摸,另一只手放松她的肩颈,薄唇温柔地啄她的脸颊。
“嘘嘘嘘……。”
“是我。别怕。”
“法治社会谁敢随意开别人的门,你有一张房卡在我这儿,忘了吗?”
他还有脸说法治社会。
孟秋吓得太厉害,到现在也没回过神,她瞳孔涣散地没有聚焦,先是挣扎地要从他怀里脱出来,四肢实在软得站不住,借“罪犯”的力气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