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秋酒意转为困意,实在熬不住和章漱明说晚安,章漱明没留她。
孟秋看到房门前放着一只袋子。
里面有两个做工挺精致的盒。
她打电话到前台询问,前台告知她是一位先生让送的。
孟秋拆开包装,里头躺着产地法国的奢牌包,价值能买下他们小城市一套房,敢那样大喇喇放她门口。
完全不怕丢,丢了还能再给她买。是赵曦亭的风格。
另一只小盒有些眼熟。
孟秋一看到镯子的一角就给立即关了回去,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,有种惊惧的凉意,像石头扔进湖里,雪水溅出来,溅在她身上。
不知他是不是买通了酒店的服务生,她刚拿了东西进房门,电话就响了。
手机显示他的号码,摆在桌上,挨近夜色,黑漆漆的玻璃窗倒映出反方向的名字。
——赵曦亭
诡谲寂静。
孟秋接起来第一句就是:“我不要这些。”
赵曦亭那边短暂的安静,他轻笑,仿佛在抽烟,吐息声经过悠长的街衢,像情书燃尽边角,赤。裸的爱慕要她照单全收。
他薄唇徐徐吐字,“那和我见面。”
孟秋想也不想就拒绝:“快十二点了。”
“十二点怎么了,以前凌晨你在我怀里少睡了?”
赵曦亭说得轻巧,孟秋却听得呼吸一窒。
他嗓音挂着刚才笑意的余温,语气却不大好商量,封了她后路,“不用打扮,不嫌你。”
他原本只是顺路给她送东西,没想逼太紧,寻了由头让前台打房间电话没人接,前台叫来服务员,那人解释刚给他们送过餐,她应该是在男方房间吃饭。
回到车上,赵曦亭眼底冷意泛滥,沉在漆黑的深夜里,如一把银针,光渗出来,要戳破人皮。
他只是一下没看住她,她就把他忘了。
电话里很安静。
赵曦亭等了一会儿。
孟秋心里翻江倒海似的,迟迟不应。
他嗓音稀疏平常,漫不经心地继续问她,“我车在楼下,来不来啊。”
催到这个份上。
不是她下去就是他上来。
孟秋把拆出来的盒子胡乱塞回袋里,低声回他:“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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