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经逗。”
“说你是小朋友还不乐意。”
孟秋看他吊儿郎当,她刚才那番恐惧彻底变成了笑话,顾不上眼前的人算她老板,最后一点尊敬也放到了一边。
她蹙眉说:“别人是别人,我是我。赵先生喜欢怎么逗别人我管不着,以后请您不要这样了。”
往常和她说话,几句里憋不出几个字儿,现在倒好,小嘴一张一闭,一句跟一句地往外倒豆子,即便这样,脊背还挺得颇直,折不断似的。
赵曦亭睇她后脑勺绒绒的发,轻笑了声。
“成。我没分寸。”
“换了衣服去逛逛?”
他离得远了,孟秋身子回暖许多。
被赵曦亭这么一吓也不全是坏事,起码在走廊那一出她来不及回味了。
而且他刚才确实只是吓吓她,连半根头发丝都没碰着。
赵曦亭看着清风霁月与众不同,世家子弟该有的劣根性一样不落。
她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圈子,他们的真情假意很难分辨,以后私底下还是少接触。
还好刚才是玩笑,要是真的,她该怎么办。
但孟秋本来也想请他吃个饭,毕竟晚上帮了她那么大一个忙。
这个人情得还的。还了好两清。
所以她点了下头。
只不过她再不敢说让他守门的话。
这话题变成了她的禁忌。
赵曦亭似乎看穿她在想什么,轻笑一声,没点破,只说:“我出去查查哪儿人少,今天估计挺挤。”
孟秋“嗯”了声。
关上门,赵曦亭靠着栏杆。
他刚转过身,就看到里面影子在地面上晃了晃,他好不容易疏散的热意又冒了尖儿。
他仰头露出喉结松泛了下身子,没再盯着,过会儿,拿出支烟,靡靡地抽起来,单纯地等人。
不知哪里开始庆元旦,夜空深处冒出一束烟花,怦然炸开。
霓虹的光芒犹如燃了一瞬的欢场。
全然辞旧迎新的景象。
孟秋套上衣服往天窗望,瞳孔印亮了一簇。
原来新年真的来了。
她离那年夏天又远了一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