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我当傻子么,哪个大师画成这样?”
是不是抽象派不知道,但一定抽象。
程晚宁知道瞒不住了,索性往墙上一靠,胳膊撑在巨大的画框上,整个人以倾斜的姿态面对他,然后露出招牌微笑:
“晚
宁大师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几秒,一片死寂的长廊落针可闻。
有那么一瞬间,程砚晞是想把她从楼上丢下去的。
——尤其是在他看到碎成玻璃渣的原画时。
早上香水的事还没找她算账,下午又把家里的画摔碎了。
六岁的熊孩子都比她安分。
短短一天就给他整出这么多麻烦,再不教训一下,恐怕就要把房子炸了。
程晚宁满怀歉意地戳了戳食指: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我只是想把墙上的香水擦干净,结果不小心把画碰掉了……”
其实她根本谈不上愧疚,只是怕面前的人生气。
话还未完,程砚晞没由来地打断她,跳转性地问起另一件事:“你是明天早上开学吧。”
程晚宁被弄得莫名其妙:“对,怎么了?”
他没答复她的问题,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:“行。”
话语戛然而止,程晚宁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以他的性格,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这份来源于他的不安一直持续到入眠,程晚宁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夜,早就忘了昨晚的插曲。
今天是开学第一天,早上要集合开个班会,苏莎在群里强调所有人需要提前半小时到班。
程晚宁套着松松垮垮的打底衫从卧室走出,半梦半醒间,远远瞥见餐桌旁站了个人,手里还拿着桌上的两把钥匙。
她揉了揉眼,确认自己没看错,拔腿往楼下跑。
程砚晞的别墅和程晚宁家一样,都设计了内外双重锁,进门需要钥匙,开门也需要,院子大门则是另外一把钥匙。
因为程砚晞经常不在家,程晚宁专门配了两把钥匙进出房门,就放在餐桌上最显眼的位置,提醒自己每天携带。
假如钥匙被程砚晞拿走,就意味着她今天就出不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