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晚宁这才想起放学的事。
回到家光顾着哭了,连
膝盖的伤口都没处理。
其实她脚踝并没有受伤,血是从膝盖上流下来的。
程冠晞看出端倪:“裤腿掀起来。”
程晚宁不动,抬手抹了把即将滴下的眼泪。
“需要我帮你?”
她犹豫了一下,把长裤往上撸。
由于长时间没处理,膝盖的伤口已经发紫,上面漫了湿漉漉的一层血,十分骇人。
他问:“怎么弄的?”
“不小心摔倒了。”
好端端的路面又不滑,怎么可能摔成这样。
见她不说实话,程冠晞拿起碘伏瓶子,对准她的膝盖摁下顶端的喷雾。
这瓶碘伏是喷擦两用,用喷雾的话会很疼,尤其是伤口这么大的情况下,所以一般人都用棉签沾少量轻轻擦拭。
摁下喷雾的那一瞬间,剧烈的刺痛从下方蔓延至全身,比摔的时候疼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程晚宁眼角情不自禁地涌出大量生理盐水,眼见程冠晞还要喷,她吓得连忙说出实话:
“放学后有人追我,跑得太匆忙,摔破了膝盖。”
他把碘伏瓶子放到一边:“为什么追你?”
“他喜欢我朋友,我朋友不答应,他就来找我们……”
“那个叫菲雅的?”程冠晞挑眉,“你管她做什么?害人害己的东西。”
“她是我朋友。”
朋友。
程冠晞对“朋友”这个概念,比“亲人”还要陌生。
至少他还有名义上的亲人,而朋友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存在。
他是不屑于这个译名的。
毁冠裂裳的友谊,空有其表的关系,还不如给他一箱钱实在。
思绪杳杳坠了时空的缄默,程晚宁感觉伤口又疼了起来,金豆豆抑制不住地往下掉,还有几滴打在了伤口上。
程冠晞总算知道她为什么哭了。
不仅仅是因为他丢了她的手机,更是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