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霜寒之伤是公孙罗修练时走火入魔引来的,缠绵至今已有数年,花大价钱从望舒域买来纯净不染、能涤荡心境的朱雀火,却没见公孙罗伤势好转。
她只见到兄长身上的寒霜一年比一年更重。
公孙罗却蓦然抬眸,目光如电,“我已弃置道心镜一年了。”
公孙锦一惊。
“此物来历诡异,不如不用。”
公孙罗冷冷地说,“何况身在凡世间,哪里来的真清净?鸾谷势大,问鼎玄霖域,也用不着清净道心。”
“你这是自寻歧途。”
公孙锦语气也变冷了。
公孙罗根本不理会这狠话。
“岵里青中要推一人出来执牛耳,我要你去做这个人。”
他说。
做兄长的若要对付妹妹,总归多的是办法,公孙罗太擅长应付自己的妹妹,根本不接茬,总适时又随心所欲地拉出别的话题。
“不用你说,我也会去争。”
公孙锦沙哑的声音带着火气。
“不止是要争,你一定要争到。”
公孙罗强调。
又是这句话。
她拿什么来保证这个“一定”?
公孙锦终于忍无可忍,强压着火气,“你今天脑子清醒吗?只会说一句话了?”
做哥哥的依然态度冷静到不可思议。
“你的实力不错,但和英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,现在争这个第一还是勉强了。”
公孙罗用一种称斤论两的语调近乎冷漠地分析,“但这差距不算大,可以想办法弥补,我去问了知梦斋,可以在你体内刻下一个阵法,关键时刻能帮助你凝聚灵力,短暂爆发出两倍的实力。”
“这个阵法刻在经络间,有点危险,但我会亲自为你护法,不会让他们在你经络里做手脚。每次使用后,会有三个月的虚弱期,好在谒清都时并不需要你出手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公孙罗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公孙锦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把他打量个遍,近乎毛骨悚然,然而以她的性格,只会以质问替代畏怯,“用这种邪门的办法?就为了一个岵里青队长,你走火入魔到脑袋里趁早说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