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她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无二,好似千年未变。
遥远的钟楼立在雪顶之巅,孤零零的,轮廓又显得很桀骜。
银脊舰船入港之后,“曲仙君”在舰船上的消息便藏不住,但没有人知道曲仙君只手挽天倾之前究竟在哪里,除了宫执事和徐箜怀,没有人知道那个素衣白裳的獬豸堂女修檀潋,就是大名鼎鼎的化神仙君。
当她恢复了“檀潋”的模样,行走于人群之中,人人都在讨论“曲仙君”,可谁也不知道曲仙君正从他们身侧走过。
牧山阁的修士登了船,爱显摆的宫执事却得了她的命令,仿佛忘却了“檀潋就是曲仙君”这件事,活灵活现地表演了一出“仙君怎么离开了”的好戏。
没有接到曲仙君,牧山阁的修士失望之下,朝舰船上的修士们宣扬起曲仙君将去谒清都的消息,“檀潋”作为一名年轻爱凑热闹的上清宗修士,顺理成章地跟着在舰船上认识的“朋友”申少扬四人一起来了牧山。
她走过的每一寸疆土,人人都在谈论她,人人都不曾认出她。
“听说夏枕玉也会来。”
曲砚浓饶有兴致,“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来凑这个热闹,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。”
如果能在牧山阁提前见到夏枕玉,她就能直接问后者索要自己遗落的那样物品了。
说起来,她和夏枕玉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,上一次见面,还是合伙暴打季颂危的时候。
远山的钟声敲响,悠悠吹过雪顶苍山。
“应当是早课结束了。”
祝灵犀很有经验地说,“早课后肯定有加餐,同门往往在那里交流时事,可以去看看。”
曲砚浓遥远的记忆被勾起,很久以前,她也暮鼓晨钟,做过早课,享过加餐。
“那就去看看。”
她说。
申少扬的问题被无视。
这小修士嘀嘀咕咕的,又不敢大声,还时不时看曲砚浓一眼,小心思很多。
曲砚浓瞥了他一眼。
“我的问题,你想好答案了吗?”
她问。
很要命。
申少扬立刻闭上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