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还是别咒你自己了?
叶惜人下意思缩了缩脖子,有点心虚。
但想到几次满门抄斩遭的罪,以及拦都拦住非要去送死的哥,那点子心虚又烟消云散。
廖氏摇摇头出去,叶惜人将旁边放着的糖块端过来,声音温和:
“哥,你下次再去一定能高中魁首,这次老天不让你参加,没准儿是护着你呢,吃颗糖,别生气了。”
她把糖喂给叶长明。
叶长明一口吞下,感动:“还是妹妹你最关心我。”
把糖咬得“嘎嘣”响,他从喉咙里面挤出声音,一字一句:“别让老子逮着害我的缺德玩意儿!”
“好妹妹”叶惜人一脸温和,微笑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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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沛下值回来,大概是早就收到消息,直奔叶长明的屋子。
“爹。”叶惜人放下书,站起来。
叶沛年纪不轻,已是四十出头的人,前些年还不显老,自从做了户部尚书后,大梁连年战事,头发渐渐发白,脸上褶皱加深。
但模样清瘦,从叶惜人与叶长明的脸就能看出,叶沛年轻时候是个美男子,如今年纪大了,儒雅又慈爱。
“惜惜。”叶沛笑了笑,看向床上开始嚎的叶长明,皱紧眉头,“差不多行了,这次没能春闱,下次继续便是,男子汉大丈夫,喊什么喊?”
叶惜人拿着书离开,让这父子俩在里面说话。
“爹!”叶长明坐起来,不甘心,“眼下是个什么局势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得赶紧入朝为官,才能帮上严小将军,将那群燕狗撵出——”
叶惜人走出屋子。
外面,廖氏搬来了账本,正在盘账。
叶惜人过去,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,裙摆垂落,纤细的手指自然而然拿起熟悉的账本翻看。
廖氏抬头看了眼,又低下头继续盘账,口中说着:“你别担心你哥,让他嚎,没去春闱不是坏事,我和你爹都不同意他现在入朝,局势太乱,他性子又冲动。”
说完,她将其他账本推过去:
“你跟着算算,上月采买一共花了多少钱,以后嫁出去可是要执掌中馈,若是算不明白……”
叶惜人几乎是本能反应:
“二十六两三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