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听玉琳琅道:“殿下很担心你,已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——怪可怜的,青龙,你多少哄哄他吧。”
顿时,苍凌阑眼中隐约的迷茫,变成了彻底的不可思议。
她倏地站起来:“我有什么可担心的,他究竟‘耳闻’了些什么东西!?”
玉琳琅道:“他听说你兼修七宫,折磨得所有外宫弟子苦不堪言,便惦着你此前大病初愈,禁不起这样劳累。”
苍凌阑:“……”
玉琳琅:“又听说你霸着御宫的斗星台,内宫的御兽师想夺都夺不回来,便怕你又要亲自下场打架,万一受了伤在外宫里用不上最好的医师。”
苍凌阑扶着额角坐下:“……”
很好,一言以蔽之,她在学宫里四处揍人,外头却有个傻老虎在担心她打得太上头弄疼了手。
她感觉自己有点起鸡皮疙瘩。
“当然了,”玉琳琅看着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,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,“说一千道一万,最忧心的自然还是会招来小人嫉妒,暗害于你。”
“我便劝殿下说,既然如此放不下,我可以帮他带信进来。他却说,你才懒得看那种不讲正经要事,只是一味牵挂陈情的信。”
“……”
苍凌阑简直无地自容,偏偏又没法反驳。她只能移开眼神,心虚道:“那是怪可怜的。我怎么个哄他法?”
“随便。”玉琳琅正从袖中摸出一瓶又一盒的灵物,将那些旁人看一眼都要眼红的珍贵东西往她案上堆,闻言头也不抬地道,“只要是你就好。”
苍凌阑无奈摇头,又留玉琳琅在房间里坐了片刻,她翻出纸笔来,草草写了封安抚顺毛的短信。
写完自己皱眉读了一遍,又觉得有点过于敷衍。
人家好歹救过自己几次,不能仗着对面好哄就真的不好好哄了。那不就和心大的御兽师仗着乖巧的战兽不会哭疼就苛待它一样么?
只是华初阳贵为皇子,诸物无缺……
苍凌阑又冥思苦想片刻,忽然福至心灵,想起前几天替小花藤修剪藤条,揪下来的侧藤还堆在墙角。
她走去拽了几根过来,就着烛火的光,慢慢地编成半个巴掌大的老虎模样,交给玉琳琅带回去。
送别时,苍凌阑似不经意地道:“对了,玉姑娘。”
“怪我犯蠢,今日竟忘记问鲁神侍了。”
夜色中,她倚着门,一双清澈眼眸直直地望过去,“我娘亲姬千祈,是怎么亡故的?”
女神侍微怔,秀发与纱衣在风中轻晃。
她道:“……待你去过绛河秘境,看过师姐的遗物,该知道的便知道了。”
苍凌阑眼神里带了些探究之意:“看来,玉姑娘是知道内情的?”
玉琳琅摇头道:“青龙,我不能再说更多了。”
女神侍的姿态从容,语气里却没有留半分余地。
“明白了。”苍凌阑垂眉行礼,“多谢玉姑娘今夜来看我。初阳殿下那里,也请代凌阑致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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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琳琅孤身踏入白霄王宫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