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那两道八卦之秀眉当场就吊了起来,再看两人之间气氛怪异,绝对有猫腻,她了然于胸,鲜艳的红唇要翘不翘的,直到转身出去都憋着笑。
然后就听迟蓦目不斜视地开口说:“你,有点多余了。”
华雪帆悚然一惊,再也不敢让胸中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,低头眼观鼻鼻观心,病急乱投医地说了个“嗻”就跑了。
从这天起,华雪帆女士又开始提心吊胆地害怕收到老板赐给她的辞退解雇申请,连同事的蜜桃臀都不想了,势要重新做人。
办公室一空,李然怕他哥记得刚才的事,终于机灵一回,立马转移话题地问:“哥,沈叔说他救过你,你不能见死不救,但你又说把他从英国带回中国就是救他了,这是什么意思啊?你们两个都危在旦夕过吗?”
最后一句话问出来嗓音多少显得紧巴巴的。那么年轻健康的人,竟面临过死神的触摸,其中一个还是他哥……
李然刻意地不去细想,但当初在平行世界里显示迟蓦的生命终结于十七岁的游戏页面,在此时严肃地冒出头来。
“怎么想起问这个?”
迟蓦抿唇,略显惊讶。这些事说起来复杂冗长,而且迟蓦总把李然当孩子,坐在大家长的位置上,他有的是理由与借口把李然的问题敷衍过去,再不济只用说一句这不是你该问的就行。
不过迟蓦没有这么做,所有小孩儿都会长大,他尊重且保护李然的所有成长过程,道:“等你考完试再说。”
“你都说了第一次考试有很大概率考不好,不要再往心里放一些你目前不该操心的事情。你可以考砸,但不能是因为我影响你,那样我揍你才能更安心。”
李然:“……”
一腔丹心喂了他哥,怪不得奶奶说他是狗王呢。
“而且——”迟蓦面无表情地点开一道监控视频,正是前不久李然下楼去玩,跟华雪帆说话的情景。
两颗脑袋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算做是零,连头发丝都恨不得要缠绕在一块儿,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,李然只是表现得无地自容,好像被调戏了似的。
迟蓦的脸已经变成醒目的冷硬状态,碳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李然凉声道:“临近考试,我看你压力实在太大,让你去楼下放松放松。然后你就是这样去玩儿、这样放松的是吧?今天的工资扣一半。”
500,扣一半,250。
一时之间,李然竟不知道是痛失250更令人震惊,还是今天挣了250这样的傻子数震惊。
他张口结舌地辩解道:“凭什么啊……”
“凭我爱你,凭我看见你和别人走得太近心里就烦,凭我控制不住吃醋。”
迟蓦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说出以上的惊人言论,说道,“等晚上回家你最好把自己身上好好检查一下,看看有没有长头发。别让我逮到你沾花惹草的把柄证据,否则你的屁股就等着吧,非让你开花不可。”
一边是爱,一边是打,李然的情绪陷在脸热与惶恐的两重天里,致使他想一手牢牢捂住通红发烫的耳朵,不想被他哥发现他听到“凭我爱你”这种话时的异常的反应;一手又想下意识护住屁股,害怕他哥的巴掌淫威,不想让自己开花。
他没有“养花”的打算呢。
两种感受差点儿把他干成两半。
他就这么成功地被迟蓦转移了话题,再想不起堵在心里需要问的诸多疑问。
老老实实地“自闭”去了。
傍晚回到家后,李然什么都没干,第一件事就是在爷爷奶奶惊疑的目光和黑白无常没有节操地“干架”中,冲进卧室的浴室里洗澡。
他把所有衣服脱下来后也没急着扔脏衣篓,而是抖开将其正面和反面全仔仔细细检查一遍。
一检查不得了,还真让他发现了一根不属于他的长头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