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涉王家满门性命。”
王承诲脸色顿时凝重起来。
“阿兄。”王承训笑问道:“我可猜对了?”
王承诲不答,郑重其事向萧弈一揖手,道:“萧都头请。”
“好。”
穿过几重庭院,来到一处雅静院落。
王承诲拾阶而上,在门外恭声道:“父亲,人带到了。”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阿兄还拘泥礼数。”
王承训则不等书房中回应,快步上前,径直推门。
萧弈随他入内,见一人端坐大案之后,年约五旬,面庞棱角分明,如刀劈斧凿,一双虎目,开阖之间精光四射,不怒自威,只是嘴唇一道大疤让人触目惊心。
“阿爷,他带了曹威的信。”
“信在何处?”
萧弈将书信呈上。
王殷接过信,撕开信封,目光如电扫过,面庞上看不出喜怒,只有腮边筋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。
末了,他将信纸按在案上,抬起沉甸甸的目光,看向萧弈,开口,嗓音沙哑,声调因嘴唇的旧伤而显得有几分诡异。
“信中所言之‘祸’,从何而来?”
萧弈开门见山,拿出密诏,道:“回节帅,这是李业命我递给李洪威的密诏。”
王承诲先接过,仔细检查了绢帛材质、封泥印鉴,确认无误后,方摆在王殷案上。
王殷眼神微微一眯,如猛虎假寐,半晌没有出声。
这反应出乎萧弈的预料,他本以为这个五代武夫看到天子下诏诛杀自己会暴起发怒,没想到只是发呆。
总不能是老花眼,没看清。
一旁的王承诲看清了密诏内容,脸色转为铁青,手微微颤抖,可开口,声音却很克制,依旧带着些审视之意。
“萧都头,我有一事不解,冒昧相问,你如此年轻,李业为何派你前来?”
“我是宰相李公崧之养子,后来沦落史府为奴,又逢史府遭变,李业命我来取信于王元帅。”
王殷终于把目光从密诏上移开,看向萧弈,叹道:“小小年纪,几经动荡,正是这你杀我、我杀你的乱世写照啊。”
萧弈正要答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