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弈环顾屋中,没看到人。
他的呼吸声太重了,也没听到孟业的动静。
于是,他提刀走到门外,往回廊左右看了一眼,守卫不在,廊上空无一人。
“咯。”
萧弈径直把门打开,任月光照进屋内,一桌一凳一榻,两具尸体,满地的血,依旧没看到人。
“孟业。”
“孟业。”
没有人回答。
萧弈走到床榻边,刀柄敲了敲床。
床底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萧弈懒得爬进去,乱捅了几下,嗤道:“何必死得这么窝囊?”
“我我……我是国舅心腹,你岂敢杀我?”
“你若认为李业肯保你,早去向他请罪了,而不是来对付我。”
“别杀我,实话与你说,我不是坏人啊,我也是迫不得已,迫不得已才那样……我自己也觉得恶心,可不这样,镇不住那些跋扈武夫,我也是可怜人啊,我我我只是折磨史德珫,罪不至死啊……你你不是也恨史家吗?”
“待史德珫尚且如此,会放过别人吗?”
“我放啊,我当然放,别杀我,求你了……”
声音从床底下传来,带着卑微、恐惧和绝望,与平日那个阴冷变态的宣徽院押官判若两人。
萧弈一把掀开了榻上的被褥,显出床板。
“啊!”
孟业惊呼一声,缩到了贴墙的位置。
“你在哭?”
“别杀我,求你,我……”
萧弈一刀刺下。
刀尖向下,利刃穿透床板的缝隙,刺入血肉之躯。
“噗。”
哭饶声戛然而止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贯穿、无法呼吸的嗬嗬声,以及身体剧烈抽搐撞击床板的闷响。
“噗。”
萧弈又补一刀,彻底断绝了孟业的生机。
床下再无任何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