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灿和李有才沟通之后,就去求见阀主了。
各房除非是极紧要的事,否则是不必禀报阀主的,只需自家房头儿同意就行。
就算是极紧要的事情,也是由房头儿向阀主汇报,不可能让一个执事越级上报。
除非是易舍那种外务大执事,人家已经形同一方封疆大吏,身份地位不同。
但于家长房长脉如今有点特殊,长房长脉的男主人死了,而女主人则地位未定。
这时杨灿先去拜见于醒龙,这是表明一种态度和立场。
此时于醒龙正在教授儿子学问。
豪门培养继承人是很不容易的,需要长达二三十年持之以恒的培养。
一个门阀继承人,首先要学习各种学术典籍。
这是塑造他基本的道德观和价值观。
之后要学习各种治世经典,让他掌握权谋,学会治理地方,拥有驭人之术。
然后还要学习诗词歌赋,这是他在社交场合展示才华的必要手段。
同时还要学习礼仪和家规,养成孝悌的思想、继承家族传统。
成年之后,他还要进行政务实践,由长辈言传身教,进行磨砺。
于承业此前就处于“政务实践”的阶段。
如今于醒龙把幼子于承霖立为了嗣子,又知道自己身体孱弱,非长寿之相,故而对儿子的言传身教,有点只争朝夕的意思。
他现在每天都会抽时间过问儿子的学业,并在此过程中向儿子传授一些经世方略。
于承霖还太小,未必能理解这么高深的东西。
于醒龙也只能进行填鸭式教育,懂不懂的先让他记住了再说。
听说杨灿求见,于醒龙略感诧异。
见儿子为了记住他说的那些道理,已经戴上了痛苦面具,于醒龙无奈地一笑,摆手道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于承霖如蒙大赦,赶紧向父亲告退,离开了书房。
于醒龙这才叫人传杨灿进来。
杨灿见了于醒龙,就把帐目已经理清,打算去巡视几处田庄的事对于醒龙说了一遍。
于醒龙看了他做了特殊标记的账簿,惊讶地道:“这么快,你用了几个账房理账?”
杨灿道:“这是臣自己梳理的,对于账簿,臣倒也略懂一二。”
于醒龙挑了挑眉,整个家族的账都在他这儿汇总,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懂账本儿。
这些账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梳理清楚,又何止是略懂那么简单?
于醒龙思索片刻,说道:“你要去巡查,也好,巡查是必须的,不过大动干戈却是不妥的。”
杨灿欠身道:“阀主说的是,臣和李大执事商议过,臣会把握其中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