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这把柄缺少足够的人证、物证,可阀主真要发起飙来,你能苛求一个满怀丧子之痛的老人?
同时,各房房头和元老们也有借此敲打于桓虎的意思,因为搞刺杀越过了他们的底线。
你有本事大可去争,但是不能用暗杀的手段。
今天你敢暗杀嗣子,明天我若不支持你争阀主,是不是你连我也要刺杀了?
眼见于桓虎明智地做出了退让,老家伙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于二伯道:“阀主,正值春耕时节,各房都有很多事务要忙。
既然嗣子名份已定,我等明日祭过了祖先之后,是不是就可以各自下山去了?”
于老六道:“是啊,阀主这几日也操劳过甚了,得好好歇歇才是。”
于醒龙微微一笑,还未开口说话,明德堂外便有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诸位且慢,索二有话说!”
一个五十出头的矍铄老者,大步走进了“明德堂”。
老者身材高大,虽然脊背微微有些佝偻,看起来也有九尺上下。
半秃的头顶,浓重而杂乱的花白眉毛,一个大鹰钩鼻子,顾盼间颇具威势。
于醒龙立即从主位上站起来,拱手道:“索二爷。”
明德堂里这些元老、房头们,有的并不认识索弘,至少像于老六这种没实权的长辈是不认识的。
不过,如今阀主对此人执礼甚恭,又唤出“索二爷”三个字,他们不知道的也知道了。
不出所料的话,这位应该就是金城索家的索二老爷,索弘了。
索弘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,沉声道:“于阀主,索某刚刚得到一个消息,你于家嗣长子之死,并非马贼劫掠钱财时所为,而是有人指使,以掠财为名,行刺杀之实。”
这话一出口,顿时满堂皆惊。
那些原本不知此事的人固然大为震惊,此前随于醒龙去过地牢的元老们也是如梦方醒。
他们都以为立于承霖为嗣子,就是阀主放弃向于桓虎发难的条件,原来阀主的胃口不止于此?
阀主扮出哀兵之态,争取到了他们的支持,确立了嗣子,如今却又借由索弘之口再度发难了?
于醒龙知道这些元老们会因此对他有所不满,心中却只有冷笑。
这是他的儿子用命给他争取来的机会,仅仅一个嗣子之位又如何能够让他满意?
于醒龙一脸震惊的模样,惊讶道:“什么?竟有此事,是谁主使?”
“当然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