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寻蹲踞在前头,吹着烟火飘淡的风。
清晨的街头陆续出摊儿,鳞次栉比的小楼用叉杆支开窗户,热腾腾的蒸笼堆在前头,与缭绕的晨雾搅在一块儿,闯过去像是推开水墨浸染的烟云。
少顷。
骡车停在一家即将卸下门板的铺子门口,老成牵骡车钻入小巷来到后院。
原来是老成这些年挣下不少家当,儿子儿媳顺势开了个豆腐坊,也是个辛苦活儿,早早泡下豆子,半夜就得起来磨豆腐。这不正好赶上一家人吃早饭,还硬朗的老妪瞧着牵骡子回来的老成问:“一大早上又去哪儿?”
老成嘿笑一声:“接他三叔去了。”
“谁三叔?”
“他三叔啊。”
“爷,我三叔都死好几年了。”
前院传来个年轻爽朗的声音,迈过门槛走笑着走出来。
“哎不是那个三叔,过来、过来……”老成招手示意成言过去。
成言倒也听话的走过去,就看老成抬手一指骡板车上的大黑猫,金瞳耀目,黑如绸缎,黑猫扭头也在打量眼前的年轻人。
赤膊的成言和老成很像,并不魁梧,筋骨比较消瘦看起来没有二两肉,不过一看也是从小练武,皮肤在朝阳中泛着淡淡的古铜色。
成言一边拿毛巾擦拭汗水,一边顺着爷爷的指头看过去。
“啊呀!”
成言大惊失色:“这就是爷爷说起的那个……”
“叫三叔。”
“三叔!”成言叉手行了一礼忙奔西屋。
“这么莽撞像什么样子。”
老妪拄着棍笑着说:“他护他那宝贝去了。”
“哎呦……”
老成猛然像是想起些什么,赶紧跟黑猫解释:“他三叔别见怪。”
……
进屋的小成一眼找到躺在被窝睡觉的老大一只耗子,摇了摇肚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