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照雪闻言一顿,想起七夕那夜裴子辰看见她伤口的神色。
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。
她有些心虚,琢磨着道:“但慕锦月受伤,就意味着沈玉清受伤,沈玉清受伤,一定是关键大事。后面他第二次受伤,好像是从一道桥上落下……”
江照雪一想,便明白:“咱们遇到桥,就知道要发生事了。”
“哦,还有一件事。”
阿南提醒她,江照雪转眸看去,就听阿南道:“书里好像写过,他们在一座山里遇到过许多噬命兽。”
江照雪一顿,点头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噬命兽这种东西是命师天敌,沈玉清当年斩杀过许多,经验丰富。
看来于情于理,这次都是跟着沈玉清最好不过。
江照雪心里盘算着这次行程。
而另一边,沈玉清回到房中,刚进房间,就看慕锦月在给他打包东西,他立刻道:“放着吧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“这是弟子分内之事,”慕锦月抬头笑笑,温和道,“弟子当做的。”
“以往也不是你做。”
沈玉清走到旁侧,拿了东西,自己收捡着,语气平和道:”下次可以叫裴子辰来。”
慕锦月听着,面上露出几分难过,低声道:“师父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师娘回来了,你我师徒,就要如此生份了吗?”
沈玉清一顿,慕锦月轻声道:“师父当年将我带回灵剑仙阁,弟子家中无人,如今仅剩的亲人只有师父……”
“你年纪不小了,男女有别你该懂,”沈玉清收拾着东西,耐心道,“我与你师娘矛盾重重,但如今她脾气收敛,已心生悔改之意,我也不当再与她置气。过去已经很多误会,我与她……”
沈玉清说着,一想这些时日,无论是那道消失的红痕,那个只出现过一次、他清楚知道江照雪会喜欢的魔修,还是江照雪前些时日赠给裴子辰的玉佩……
他心上难堪,却又不得不承认:“再经不起什么误会了。锦月,等你恢复灵根,”他抬起眼,认真看着她,“你当有广阔天地。”
“可,”慕锦月眼中带苦,“我观师娘,如今心思怕是……”
她没说出口,沈玉清却已明了。
“我知道她想走。”
他挣扎过,痛苦过,否认过,但在这些时日一日又一日争吵中,在这几日江照雪与他好好说话,好好吃饭的时光里,慢慢清醒过来。
他一味逃解决不了什么。
低头也没什么。
他低头让步,江照雪便能同他好好说话,她和他问好的每一个字,都让他觉得安定。
这就是他所求,既是所求,让得忍得争得,也没什么。
他轻声道:“但还有时间。”
“师父打算如何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