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王神女,巫山云雨。
梦里他与她贴体交欢,当真是温柔乡,杀人冢,醒来心几乎跳出嗓子眼里,抱着被,心神恍惚,睡也睡不着。便想着四处走走,好杀杀欲1火。
今日也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藏月峰。
藏月峰的地界他惯熟的,他能在毫不惊动阿风的情况下,悄悄摸到窗下去瞧她。
见她睡得恬静,他瞧着瞧着,打发着寂寞长夜,不自觉便天边浮白,夜露湿肩。
夏日将尽,她穿得仍不太多,有时候甚至露出半只孚乚儿,桃儿一般,如斯美景……他想起一句话“江山风月,本无常主,闲者便是主人”。
而今,他暗暗想,他便是这片风月美景的主人了。
他想得浑身发热,只得略含了指尖在舌下,回味昔日甜软滋味,“望梅止渴”。
一连数日,素来如此。
可谁又能想到,在此前的几个月,他还以为自己喜欢着男人。如何会对女人的身躯如此痴迷,色1情莫遏?
因明日是方梦白大日子,阿风特地陪他睡的。贺凤臣如往常一般来峰顶偷窥,不意会遇见他。
辞别了方梦白,贺凤臣没回他自己洞府,而是转道去了丹鼎峰惯例去寻许抱一复查。
他几样旧伤叠在一起。许抱一一见他面色愈发苍白,宛如死人脸,就叹口气:“你师姐那日的话也未尝不是个法子,你跟方梦白说过没有?”
贺凤臣沉默好一会儿,才轻轻说:“师父非令徒儿去自取其辱吗?”
许抱一:“唉,他是你夫婿,若他愿意替你解情毒……那时,你凤血反噬也能舒缓一二。”
贺凤臣只是沉默。
许抱一晓得这个徒儿犟起来几头牛也拉不回,她也无计可施:“也罢,我瞧你这模样,也不是肯的。两人都不愿意,还能将你们绑一块儿不成?”
“但你这凤血反噬……奇怪,倒愈发严重了。”
“你这些时日一直在动真气?那也不该反噬得如此严重……”
贺凤臣也通医术,倒是隐约猜出缘由,他体内这几种旧伤,应当统一看待。
情毒诱发他每日频做春梦,又总梦到阿风……
夫妻之契对他跟方梦白的约束是双向的。方梦白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或许便受此影响。
而当初结契是为救他,他受到的影响便大一些……又因这连日春梦,契约恐怕也算他变心。
这些缘由贺凤臣只是猜测,也不好直说。
许抱一寻摸半天也没寻摸出个一二,大为纳闷,没奈何,只能老生常谈,叮嘱他这段时日尽量少动真气。
贺凤臣松口气:“徒儿省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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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雨潇潇乱打着窗,风送来早秋的微凉。
天将明未明,正昏昧的时候,阿风从梦中惊醒,忙呼唤:“阿白!阿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