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神一凛,不禁认真起来。
阿风:“我明白的。我会尽早入道的。”
贺凤臣不是个会跟人唠家常的性子,她问,他答,说完,两人再无话可说。
她动了动干涩的唇,心知再不萌强留,不舍之余,正欲告辞。
贺凤臣突然又叫住她,“阿风。”
“此物,给你。”
阿风纳闷地从他手里接过一沓稿纸,“这是?”
指尖一抹,墨色还是新的。
贺凤臣道:“我身边并无女丹相关道书,这些是我方才回忆昔日所学匆匆写就,或有疏漏不尽,但料想应无错误,你先拿它入门,当是足够了。”
阿风愣住,只见月色下少年面若莲花,目似寒星,玉雕般冷硬。并未想到他还有这般心细如发,体贴入微的一面。
这一沓纸捧在手心,顿时重若千钧,她口干舌燥,心慌意乱。
想开口道谢,贺凤臣似乎很不以为然,“去罢,你性命在你掌中。若你学艺不精,日后海上遇到危险,我不会救你。”
阿风刚被他那点淡淡的温情感动没一会儿,就被他这一句打沉默了。
贺凤臣说完转身进了芥子屋。
阿风攥紧纸页,心里有些惘惘的。
……他定然瞧出她方才的小心思,却不知为何,并未戳破。
阿风并不认为贺凤臣对自己“青眼有加”。只因为阿白,他才肯给她几分薄面而已。
他嫉恨她,冷言相对才是人之常情。
而今,她唯有努力修炼,尽早入道,才不致辜负阿白。
想明白这点,阿风忙不迭回到屋里,展开纸页,挑灯夜读起来。
这纸上字迹极为清丽峻拔,叙述也足够详尽,阿风一开始还担心都是文言文看得吃力,没想到贺凤臣连这点也考虑在内,都翻译成了大白话,一些道门独有名词,也单拎出来做了注释。
今日贺凤臣让她揉胸,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女丹功法之一。
没了少年那双清寒凤眼,咄咄逼人,阿风也终于松口气,能专心——揉胸。
只不过甫一入手,她便有点苦恼。
她的胸,稍微有些大了。虽不至夸张,但也给她带来了一点点小小的困扰。
从青春期开始发育起,她的性征似乎就比同龄人明显一些。
跑步时坠得难受,夏天也不敢穿太紧身的衣服。
她并不讨厌自己的身体,只是讨厌班里男生不怀好意的窃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