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十一岁。”
顾凛川说,“那时我也一样无知。但还好,无知时偶然所得,总算也能在此刻聊以慰藉。”
“谢谢。”
沈璧然抿了下唇,“顾总,我先走了。”
顾凛川没再阻止,但却一直把他送到停车场,依旧跟着。
沈璧然无奈,“我要去墓地。”
顾凛川说,“既然是沈家人,我也该去尽一番心意。”
“你不是约了人吗?”
“不重要。”
“……”
沈璧然换了一桩推辞,“到访者需要提前预约,你进不去。”
其实是可以的,只要不违法,顾凛川可以做任何事。沈璧然知道这个理由很弱,好在顾凛川也没拿权势反驳他,似乎察觉了他的抗拒,让步道:“那我送你过去,你心情低落,不适合开车。”
沈璧然再想争论,却已经被拿走了车钥匙。
顾凛川第二次开这辆特斯拉,变得驾轻就熟,还把座椅向后调了一点,顺畅地驶出光侵大楼。
沈璧然目视前方,面色麻木,如坐针毡——顾凛川死也不会想到,他正开车前往自己的坟。
偏偏顾凛川这时又问:“是沈家的远房亲戚么,我见过吗?”
沈璧然机械地开口:“很难用见没见过来定义。”
“什么?”
“……”他扶额,“不是沈家人,只是和我关系亲厚,胜似亲人。”
顾凛川顿了下,“朋友?”
“嗯。”
“同龄人?”
“嗯。”
沈璧然已经知道他接下来会问什么了,索性直接道:“因为意外。”
顾凛川沉默了。
周遭气压似乎变得有些低。沈璧然不知道顾凛川是不是在为同龄人的短命而惋惜,只希望他就此打住。
可天不遂人愿,顾凛川片刻后又问:“你去祭拜,不需要知会他的家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