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笑容尴尬,“您不会有一个孩子吧?”
顾凛川语气平常,“孩子没有,倒是养了一只长毛金渐层,见过么?”
记者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
“一只小猫。金渐层,长毛的那种。”
顾凛川竟然真的又重复一遍,说出今天最长的一句话:“祖系受养于英国皇室,很漂亮,很有礼貌,眼睛很亮。虽然不大让人省心,但养起来颇有成就感。”
沈璧然实在听不下去了,起身往外走,Jeff双手端着一杯咖啡迎面过来,惊讶道:“您这就要走了?咖啡还没喝。”
沈璧然瞟了一眼咖啡上那团马马虎虎的小狗拉花,“抱歉,我最近不喝牛奶。”
“啊?”
Jeff满脸难以置信,又劝道:“老板马上就出来了。”
沈璧然摸出那只手表——他没有合适的盒子,就用一条丝巾包裹了几层。没有沾到红酒、也没让任何人看过。
“有劳转交。”
他把表递给了Jeff。
办公室门忽然拉开,保镖后退,顾凛川大步踏出,径直拿走了Jeff刚到手里的东西。宝石蓝的丝巾被他轻柔而牢固地握在掌心,他无奈地看着沈璧然,低声道:“急什么,等我一下。”
*
空旷的顶层只剩下两人。
顾凛川把表放在桌上,弯腰拉开底层抽屉,略停顿,又拉开上面一个,说:“坐。”
沈璧然没动,看着他逐层翻找抽屉。
“顾总还丢别的东西了?我手上只有这块表。”
顾凛川闻言抬起眼,欲言又止。
此刻,他和沈璧然之间只隔了一张办公桌,首都的晨光穿过落地窗,柔和地铺洒入内。祝淮铮第一次过来就爱上了,三天两头往这跑,顾凛川不胜其烦。但此刻,他忽然理解了朋友的沉迷——沈璧然静静地站在那,让这片平平无奇的天光变得柔情又璀璨,开阔壮丽,美不胜收。
“顾总。”
沈璧然发现顾凛川在莫名其妙地出神,提醒道:“手表一直包好放着,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”
顾凛川轻拨丝巾,指腹拭过表盘。
“没问题吧?”
沈璧然看了一眼手机时间,为告辞做铺垫。
顾凛川拾起手表套上手腕,右手拨动着表带,不知是不是在丝巾里待得久了,表带变得过分丝滑,他脱手几次后,走到沈璧然面前,“可以帮个忙吗,我赶着去见人。”
顾凛川的手腕抬在沈璧然面前,沈璧然非常抗拒触碰这种诱惑源一般的存在,但他不想表现得很做作。
“当然。”
沈璧然把手机放在桌上,伸手捏住表链,机括入扣,发出一声轻而利落的“咔嗒”,衬得周围更加静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