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照野猛地被她推开。
“肯定是玄英来了!”
骊珠连忙给他盖好被子,严肃道:
“把眼睛闭上,好好装晕,否则被玄英知道你是醒着跟我睡在一张榻上,你就死定了!”
“……玄英是你娘吗?”
“你别管!她不是我娘胜似我娘!”
裴照野刚顺从地闭上眼,就听外面响起了叩门声:
“公主,你醒了吗?”
骊珠错愕:“覃珣?你怎么来……”
刚一出声,骊珠便闭上嘴,立刻想翻身下床。
然而还没等她起身,门口侍候的女婢便推开了门,覃珣跟在她们后面,微笑着跨进门内。
“今日来时,见街上并无摊贩,想是还在戒严,便从裴府给你带了早……”
覃珣面上的笑容在看见榻上的另一人时凝固。
握住食盒的手指一紧。
“公主?”
他笑容僵硬,“您为何会与此人……同榻共眠?”
关他屁事。
榻上装晕的裴照野不耐烦地想。
入内侍奉的女婢们眼观鼻鼻观心,骊珠却颇有种做坏事,被人抓了个正着的紧张。
她勉强镇定地下榻,去屏风后任由女婢给她更衣。
“……他伤得重,医官说要彻夜照顾,结果……我半夜实在困,不知怎么,就也爬上去睡着了,反正他也晕着,无妨。”
覃珣背过身,耳廓绯红。
是被气的。
半晌,他才道:
“公主已决意与我解除婚约,我本不该多言,只是,就算我与公主做不成夫妻,也有青梅竹马的情分,如何忍心看着公主误入歧途?”
“我怎么误入歧途了?”
骊珠从屏风后绕出,面含怒色:
“我喜欢跟谁睡觉就跟谁睡觉,你还管不到我榻上!”
覃珣愣了愣,像是被骊珠如此直白的言语惊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