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如海叹息道:“焦阁老是个好人。”
永安帝并未接话,反倒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:“徐鸿渐何时出发?”
“听闻徐家正在收拾,只是东西繁多,一时怕是收拾不完。”
“北边等不及,年前需出发。”
汪如海应了声,犹豫着道:“主子,徐阁老好似病了,托人来求情,想要辞官归乡。”
永安帝瞥了他一眼,把汪如海吓得“噗通”跪下来,哆哆嗦嗦道:“奴婢多嘴,望主子恕罪……”
“若让徐鸿渐回宁淮,陈砚这海便开不成。”
永安帝只淡淡一句,汪如海连连应是。
“陈砚既闲在家中,就让他替朕给徐鸿渐送支千年人参。焦志行和刘守仁都拜访了,怎能不拜访徐鸿渐?”
汪如海恭敬道:“陈三元会懂主子的心思。”
最近朝堂忙碌,陈砚也没闲着。
自他将白糖往宫里和各家一送,“松奉白糖”就渐渐打出了名声。
就在十一月底,陈知行带着陈族的一些小辈亲自来了京城,住进了陈砚的宅院里。
自陈砚说要陈族做白糖生意,陈知行立刻给族里写了信,族长立刻挑选了十来个识字又机灵,但于仕途无望的子弟与陈知行在半路汇合,带着白糖就来了京城。
陈知行是个做惯了生意的人,开铺子于他而言实在称不上什么难事。
他在京中的闹市,花了大笔租金租了个铺子。
陈砚将永安帝题的字做成牌匾往铺子门口一挂,沿途墙上挂满了焦志行、刘守仁等权臣对此糖的夸赞之语。
鞭炮一放,糖铺子就开张了。
如此大阵仗,足以让整个京城的百姓议论纷纷。
最疯狂的人群,是京城的士子。
天子的题字如此醒目还不够,朝中众位大人也对此糖赞叹有加,这糖就成了风雅之物,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附一番风雅。
能在京中读书者,多是家底厚实,买一斤糖还是轻而易举。
只是他们想买还不一定能买到,因为糖从松奉运来极不容易,又要悠闲供给天子与各位大人,能拿出来卖的,一天也不过五十来斤,买的人又多,一哄抢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