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观程野就狼狈很多,一身西服全湿了,脸颊上印着个鲜红的巴掌印,额头不知道又被什么砸了,肿起一个包。
他自己像是没痛感,找过衣服给江时换上,怕自己湿漉漉的碰湿他,又给自己换了身。
江时这两天做过最激烈的运动就是晚上跟程野做爱,真动起手来,他哪是他的对手,对方跟摁小鸡崽一样把他摁在椅子上。
他抬脚去踹,程野就站着任他踹。打就受着,拿东西砸就接着。挨打归挨打,要做的事一件不漏,吹风机把江时的脸吹得往后仰了仰。
江时张嘴想骂人,被吹风机灌了一嘴的风。
他:“……”
程野站在他身后,指尖插进他发缝,一点点缕过他稍长的头发,温柔细致,有着对自己都没有的耐心。
虎口的牙印还在往外渗着淡红色的血,程野拿着纸巾随意擦了下,低头认真给江时吹头发。
确认每一根发丝都吹干后,他把人塞回被子里,很自觉地去屋子外面跪着了。
江时在床上翻了个身,一回头,程野直挺挺地跪在房间门口,一张俊脸惨不忍睹。
他咬着牙,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,看着他的脸时还是收了点力。
杯子砸在程野脚边,碎片溅了一地。
“你以为你跪着我就会原谅你?”
程野眉头都没皱一下,“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跪一天,一个月不原谅我我就跪一个月,你要是再不原谅,我跪一辈子都行。”
他看着江时,“你怎么对我都行,但你得听我的。”
江时搭在床上的手缩了缩,对着那双眼睛,他才发觉这么多年来,程野一直没变。
长久的相处和无条件的迁就让江时忘了,他的本质是偏执和占有。
完完全全地。
等到再回想这些事情时,江时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别人的影子,全被另一个人用另一种方式代替。
恨比爱更让人记忆深刻。
江时闭了闭眼睛。
“滚出去,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程野滚去了楼下。
他给阿姨发消息,让她来做饭。
阿姨虽然疑惑雇主为什么临时变卦,但做饭就有钱拿,她听话的来了。
一来,就看见程野跪在楼下。
阿姨被吓了一跳,走近了,看见程野满脸的伤,她又被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