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还没被蛇咬到,俞明玉的脸庞已经呈现出一种青紫的状态。
他嗬嗬喘着气,手指僵直如尺,是过度呼吸碱中毒的模样,可其他小孩子哪知道他到底怎么了,蛇已经被放了出来,谁都不敢去抓。
俞青林也被吓得不轻,但还是逞强道:“那怎么办。。。。。。放都放了,你们谁敢去抓。。。?”
妈妈、妈妈、斑比。。。。。俞明玉神志不清,在心里乱叫一通,谁能来救他?
他喘不上气,宛若濒死,麻木感从胸口一路传到四肢。冰冷的蛇瞳牢牢攥住他,要他这得不到甜头的一生永远定格在烂泥里发臭。
下一秒,两条黑蛇挣开血盆大口,钉住身下的皮肉——
“!”
俞明玉猛地睁开眼,从梦境脱离开。
眩晕阵阵上涌,过了几分钟后惊魂未定的感觉才慢慢消退下去。
这种大脑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极恶心,恨意灌进胃酸里,翻江倒海。
他长长地深呼出一口气,逼迫自己平静下来,想起身,却发现自己正被禁锢在某个人的怀里。
眼前是棉质睡衣和微微起伏的胸膛,谢安存明明睡在床的另一边,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过来,把他的头环在怀里,是保护的姿态。
现实里没有无尽的殴打和蛇咬在腿上时的剧痛,只有身边人的馨香。日上三竿,厚重的窗帘都挡不住阳光,浮尘漫漫,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、温暖。
那两条蛇牙齿上只带了一点毒素,好在俞明玉只被咬了两口,被下人发现及时送进医院,但还是让他躺了两个星期吃尽了苦头。
这件事闹得不大不小,惊动了俞道殷,俞青林和俞青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,但也仅此而已,没两天就被放出来了,毫发无损。
俞青林对他的恨反而变本加厉。
想到这里,俞明玉脸色阴沉下来,他推了推紧紧抱着自己的青年,唤道:“谢安存。”
“谢安存!”
谢安存嘟囔两声,睡得跟头猪一样,被往外推还无知无觉,反而抱得更紧了。
他像把俞明玉当成了自己的小孩,小孩跟自己闹呢,安抚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,呓语:“宝贝乖。。。。。。宝贝乖。。。。。不怕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俞明玉身体一僵,脸陷进温热的肚子里,动弹不得。
入睡前闻到的那股新叶味还在,一整个晚上都弥漫在房间里,已经浸透了整张床褥,无孔不入地沁进他的感官。
见推不动,俞明玉也安静下来,犹觉得身边的香气还不够多,不足以平复狂躁的心脏。
他微抬眼,一边想这都怪谢安存,一边用牙轻咬开青年睡衣上的纽扣,细细凝视对方的睡脸。
睡衣错开一道缝,俞明玉的鼻尖顶进去,很快就在青年的皮肉上得到了想要的气味和体温。一双手攀上谢安存的腰,把人搂紧了往自己的方向带,俞明玉偏过脸,嘴唇轻轻蹭过细腻的肌理,贪婪地吐息。
噩梦顷刻间烟消云散。
谢安存嘴里还在乱叫一通,又是宝宝,又是宝贝,腻人的称呼信手拈来,明明自己才是年龄更小的那个。
俞明玉沉默地听着,趁谢安存还在熟睡之际,继续往他怀里贴,半晌才重新闭上眼。
谢安存昨天晚上因为太亢奋,半夜两三点才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