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束川抬起头,有些不礼貌的直视梁眷的眼睛,口吻熟稔自然,好似主人一般对她发出邀请。
梁眷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房门,寂静的走廊里发出“噔噔噔”的声音。她在思考,也在审视白束川的动机。
他貌似很想让她去。
左右这漫漫长夜也无其他安排,左右遥诗酒店还算陆鹤南的地盘,最起码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。
梁眷懒得再和白束川周旋,她猛地将门推开,微微抬手,示意他带路。
临出门前,她的手里还拎着姚郁舒送给陆鹤南的那两支酒。
毕竟是个party,总归无酒不欢。
梁眷报复性的想,既然陆鹤南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,无情丢掉她的玫瑰花,那么她喝掉他两瓶酒,想来也不算太过分。
顶多算是扯平了。
——
遥诗酒店的“空中花园”,美则美矣,但在梁眷看来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噱头。
花园倒是真的花园,各个品类的稀有花束簇拥堆砌在一处,种类之多堪比植物园,让人眼花缭乱。
而所谓的“空中”,也不过是将十八楼整体打通,东西南北四面,除却必要的承重墙,其余眼到之处都是宽大整洁的落地窗。
窗明几净,仿若透视,若不是脚下还实实在在的踩着地毯瓷砖,倒真让人有种置身于空中的飘荡无依感。
窗外华灯初上,屋内百花丛中,环境确实不错。但白束川口中的“party”,有些言过其实的成分在。
蓦地一踏进十八楼,梁眷还以为是白束川领错了路。这里没有寻常party的喧嚣嘈杂,有的只是古典音乐下,暗流涌动的推杯交盏。
与其说这是夜场聚会,不如说是上流社会的信息交换地。
梁眷自认为自己不属于这个圈子,既带不来什么有价值的商业政坛信息,也没什么想打听的隐秘传闻,所以她甩开白束川后,兀自寻了个靠窗边的角落坐下。
刚一落座,极富眼力见的酒会侍应生,就带着开瓶器和醒酒器,动作麻利地替梁眷开酒醒酒。待妥善做好这一切,又静悄悄地隐匿在人群中。
红酒不易醉人,后劲却极大。这点梁眷很清楚,但她今夜是刻意买醉,所以她的比较急。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,一瓶红酒已经被她自己喝下去一半。
肚子涨得厉害,醉意却没有如愿袭来,梁眷稍稍有些失望。
她蜷缩着身子,身体大半都窝在沙发椅中,纤细的手指用力捏着手机,时不时低头拨动几下,又再次息屏,任由屏幕归于黑暗。
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,梁眷的微信界面来来回回点开、再退出也有近百次,可被置顶聊天的那个人宛如退网失踪。
陆鹤南今晚没有联系过她,一次也没有。
“你倒是真能沉住气。”
梁眷蹙着眉头,语气恨恨地小声呢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