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鹤南最初只是想浅尝辄止的,可颤抖的薄唇刚一轻触到梁眷柔软的唇瓣,就变得急切起来。
吻到后来,他才知道那或轻或重的吮吸轻碰在男女情。事上,原来也只是前菜。
舌尖深入缠绵到尽兴的那一刻,他想看、想知道、想确认她有没有同自己一样沉溺深陷。
“好甜。”
陆鹤南抬手抚上梁眷的唇角,修长的手指微屈又轻轻划过她的红唇。直到感受到梁眷在他身上战栗,才大发慈悲的停下来,口吻中带着丝丝意犹未尽。
“什么好甜?”
这次梁眷学乖了,她抬起头,反应了半晌才警惕性十足的问。
“蜂蜜水好甜。”
陆鹤南收回手,眉梢轻扬,看向梁眷时一副面不改色,正人君子的模样,“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?”
梁眷没答,耳朵却先一步红透了。
她回头瞟了一眼桌面上那杯直至被晾凉,都不曾被人动过一口的蜂蜜水,然后在心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。
实在懒得拆穿陆鹤南这拙劣的谎言。
因为她听懂了这谎言背后的潜台词。
“接个吻就让你这么筋疲力尽了,这以后可怎么办?”
陆鹤南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梁眷乌黑的长发,他垂眸,一脸玩味的看向靠在他胸前,还没缓过劲的梁眷。
听见陆鹤南拿她打趣,梁眷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,小声嘟囔;“谁要跟你有什么以后?”
电光火石间,她回想到上次通话时,那个一晃而过的娇软女声,脑子短路,鬼使神差地又开口。
“你怎么不去找那个喊你三哥的人谈以后?”
陆鹤南怔愣了一下,没明白梁眷的意思,所以似笑非笑道:“喊我三哥的人多了,我找哪一个?”
这话的确不假,陆鹤南在陆家这一辈中行三,无论是在京州江洲,还是在港洲北城,但凡是比他小的世家子弟,为了拉进家族之间的关系,都毕恭毕敬的喊他一声三哥。
可这话落在梁眷的耳朵里,却是另外一种含义了。
跟他关系熟稔,喊他三哥的女生很多吗?
梁眷垂下头极好的掩盖住眼底的情绪,可心里还是不禁泛起一阵苦涩。二十年的人生里,做事样样拔尖的她,破天荒的第一次感受到不自信,竟还是为了一个男人。
想到此处的梁眷心中顿时警铃大作。
——原是她头脑发热拎不清了,错把陆鹤南当成了寻常人。他现阶段给的感情太浓烈,以至于她沉溺其中忘乎所以,忘记了这个长年端坐高台的男人,绝不是她能轻易掌控驾驭的。
她不屑于搞雌竞那一套,也清醒的知道她很难在各个层面上,同陆鹤南追求真正意义上的平等。
但位低,绝不代表她要做小伏低,被迫接受他心的游离。
谈恋爱在梁眷眼中也无非就是一场你情我愿,不掺杂利益交换的等价情感交易。
若是有一天这份感情真到了山穷水尽,不值得挽回的地步,她定不会歇斯底里的寻求乞怜,她要干干净净的抽身,然后绝不留恋的继续向前。
人生漫长,处处都有好光景。决不能因为错过了一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男人,就矫揉造作地说自己要抱憾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