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长宵出来之前把医院给的外套放在了科室,此刻穿着自己的衣服,黑衣黑裤,挺拔如松,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分外养眼的风景,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“意气风发”四个字的完美诠释。他身上有一种纯粹的气质,眼睛永远明亮专注,薄刃般锐利,跟“颓废”两个字根本就不沾边。
所以宁烛在被冲击过后,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相信的,觉得对方根本就是在瞎扯淡。
宁烛:“你,跟我开玩笑吧。”
窦长宵懒得再想其他借口,把问题抛给他:“那你认为,我能有什么其他理由跳你这个坑呢。”
宁烛被问住了。
是了,如果窦长宵真的在撒谎,他说谎的原因又是什么呢?答应跟自己这“骚扰犯”做交易,于窦长宵而言有什么好处?
比起那个听上去极其离谱的借口,貌似对方撒谎的动机更加难以解释。
宁烛就这么从质疑过渡到将信将疑,到最后……难以接受地接受了。
窦长宵在他心里的形象,几经转折,终于还是回到了在夜场初见的原点。
宁烛有点想劝窦长宵不要走捷径,尽管以他的立场,顺势而为显然更合理。
窦长宵:“可以了吗。”
“啊?可以。唔,挺好的,那什么……”宁烛觑他一眼,“人各有志嘛。”
窦长宵:“。”
他面无表情:“你到底要不要。”
宁烛:“要要。”
两人安静少时。
许是因为得偿所愿,宁烛垂下眼,似乎是笑了一下。
他并没有真切地笑出来,只有眼角眉梢染上几分轻浅的笑意,由道旁的树影和阳光映衬着,像一幅质感柔和的油画。
窦长宵看了数秒,慢腾腾地挪开了眼,盯着地面上自己影子看。
心率过了会儿,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。
“不过,”宁烛提醒了句,“这活挺伤自尊的,你过得去那道坎吗?”
“伤自尊。”
窦长宵顿了顿,“你准备让我做什么。”
“……不是这个意思。我是想说,之前一个喝醉酒出丑的视频都能让你寝食难安,让你标记一个不喜欢的Omega做得来吗?”
窦长宵:“……”
他平静地嘲讽道:“当初你往我车里放字条和银行卡的时候,也没见你顾虑这么多。”
“当时是因为……”宁烛被呛住。
要是自己说误会人家是陪酒的,指定惹毛这小子。
窦长宵:“你需要我现在证明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