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黎仔细回想,好像是这样。
“你想想我爹娘今晚的反应,像是早就知道吗?我要是早有这个念头会不透露?”孟青又说。
杜黎想起孟春的眼泪,他彻底相信了。
“是我误会你了。”他认错。
孟青在黑暗中翘一下嘴角。
杜黎绕过望舟,他摸索着抓住一只手。
“干什么?羊肉吃多了?”孟青煞风景地问,“老实睡觉,明年冬天我们保不准要北上,要是再生个小的,你留下养孩子。”
杜黎立马老实了。
过了一会儿,他坐起来穿衣裳。
“干什么去?”孟青问。
“我去扫驴棚。”
孟青:“……”
*
翌日。
孟父带着儿子、女婿和学徒去船行,他去取回除夕那天留在画舫上的灯笼。
“孟东家,你之前不还说清明节的时候还要用灯笼,要我给你留着,怎么今天要给取回去?”船家问。
“今年清明节是三月初二,而我外孙是三月初一过周岁,两者冲撞了,我总不能在我外孙的周岁宴上大摆明器往外送,又不是穷疯了。”孟父说。
“这倒是,赶得太巧。”船家能理解。
孟父把灯笼都取下来,说:“到时候送货还雇你的画舫,别怕没生意。”
船家笑,“多谢你照顾生意。这样吧,灯笼挺多,你们不方便拿,我帮你送到吴门渡口。”
孟父没推辞,下船的时候,他邀请道:“三月初一来替我们捧个人场,不用送礼,过来喝杯水酒。”
“在你家办啊?”
“对,外孙长在我家,我们给他办周岁宴。”孟父笑着说。
“行,到时候一定去。”
当天晚上,这个消息就传回陈府,陈管家跟陈员外汇报:“孟家纸马店清明节前的游船宴取消了,对外的说法是跟孟大姑娘儿子的周岁宴相撞了。”
陈员外闻言便清楚他的话奏效了,若是真因为这个原因,游船宴早取消了。
“到时候你去露个面,以你的名义给那孩子送些东西。”陈员外交代。
“是。”陈管家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