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凌成一凛:“我爷爷都知道了?”
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,甚至都惊动到家里老爷子了?
祁政委忙说:“赵大校专门交待,要你亲自报喜。”
再举文件:“小陈这半年的行程,我给你带来了。”
赵凌成答的很干脆:“不看。”
半晌,走廊里脚步夸夸,祁政委离开了。
赵凌成回望整洁而干净的桌子,大脑一片空白。
两年的婚姻生活就仿佛一场沙尘暴,叫他回想起来就要应激。
更可笑的是,一开始他对婚姻是有憧憬的。
因为基地大部分人都是相亲结婚,婚后也都过得很好。
他也从小听父辈们讲,说朴实的劳动人民才是最可爱的人。
因为落水一事,那女孩告他推她入水,强。奸。
他记忆里女孩是短发,板寸头,衣服上满是补丁,脸颊上两坨紫薯色的红斑,完全就是个假小子。
但从生产队书记到女孩的母亲,村民,所有人都夸她勤劳朴实,热忱善良。
他想起领袖说的,从群众中来,到群众中去,就答应结婚了。
女孩几乎不识字,无法交流,他于是送她去读书。
为了能有共同语言,他还特地给报的外语。
那时瘦瘦的她抱着包袱跟在他身后,两颊红的发紫,紫的发青。
那时赵凌成也曾幻想,等读完书她就会蜕变,但是……
推开算盘拿起钢笔,他闭眼片刻,终于还是集中了凌乱的精神。
最后一组数据了,他不能出错,绝不能。
……
单元楼前是一帮五六岁的小屁孩儿们,正在打闹。
偶尔听到滋啦一声,伴随着菜香弥漫,是家属们在烧晚饭。
赵凌成家在距离围墙最近的一个单元,隔壁是目前还在开恳中的农场。
随着陈棉棉经过,有小孩看到,大叫:“快看,瞎瞎!”